么感情。
有的时候她仿佛是马玉莲充话费送的赠品,有的时候马玉莲又会对她施舍出昙花一现的母爱。
可也因为这微乎极微的母爱,让她每年还是会去墓园看看她。
但对上方德明,方珑没办法忘却那些恨意和憎恶。
许是方德明在狱中表现太差,许是方德明觉得在狱中好吃好住,他一直没有争取减刑。
而距离他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方珑也越来越焦虑,生怕他一出来,就要把她好难得才平稳下来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尽管周涯那段时间常做她“思想工作”,说不会让方德明再伤害她,可有些恐惧还是一直藏在心里。
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方德明死了。
在睡觉时他突发心梗,等到早上才被人发现时,尸体已经半僵。
最后方珑还是给方德明办了场后事,但很简单,连守夜都没有,遗体火化。
骨灰她选择了海葬,她像心脏注满了钢铁,冷冰冰地说她没办法做到每年去墓园祭拜他。
在这件事上周涯和马慧敏知道她有解不开的心结,全都依她。
将方德明所有身后事都处理完,精神像绷太紧的橡皮筋骤然断开,方珑突然高烧。
又是一个冬夜,又是她烧得迷迷糊糊,又是周涯背着她去医院。
方珑胡思乱想,这会不会是老天爷给她再次重生的机会?
吊完水,一夜未眠的周涯背她回家。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怨言,只叫她困了就睡,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天蒙蒙亮,光在很遥远的地方。
方珑趴在他宽阔肩膀上,哭得哼哼唧唧,泪水打湿周涯的外套。
一会儿说让方德明死得这么轻松真是便宜他了,一会儿说现在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气得周涯不顾她身体情况,重重颠了她两下,问那他算什么?大姨算什么?
等她烧退痊愈,周涯同她求婚了。
男人在冬天的沙滩里半跪了好久,可摆成巨大心形的烟花串死活点不着,气得他起身去踹任建白和阿丰,方珑在一旁笑得眼泪直流。
戒指有两枚,一金一钻,周涯说金的保值实用,但小姑娘应该更喜欢钻的,就都买了。
他们两人在一起的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隐瞒,光明正大地曝晒在七月艳阳下。
方珑在外面时会主动牵住周涯的手,或挽着他的臂弯,路上遇到熟人也不躲避。
风言风语多少有点,但只要不要舞到方珑面前,她都一概不理。
倒是有几个人跳出来当显眼包。
向来不认周涯是周家人的那几个姑姑跑到家里来,指着马慧敏大骂,说她无法生育、领养残疾、克死丈夫都算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教孩子的,教出这么个和表妹搞到一起的儿子,真是败坏周家的名声。
她们说周涯不配姓周。
接着又指着方珑骂,说她是臭坑出臭草,和她妈一样是任人——
话还没说完,马慧敏已经拿着扫帚挥过去了。
向来羸弱温顺的小女人,方珑第一次见她气得脸都涨红,也是第一次见她打人。
当然,最后还是方珑和周涯一同“上阵”,把极品亲戚赶了出去。
马慧敏气得心脏病快要发作,含了颗舌底丸才稍微缓过劲。
经过那次之后,马慧敏跟周涯和方珑说,如果未来有了孩子,让娃娃跟妈一个姓好了。
方珑以为大姨在说气话,没料到几年后她怀孕的时候,周涯把早就想好的名字给她看。
「方舟」。
名字里有她也有他,一叶轻舟,去那无涯的大海。
八卦这种东西,就像地底下的蝉,每年都会有新的一茬从泥土里钻出来。
过去这么多年,早没人提他们的事了,如今街坊们提起他俩,只会说他们是大众点评上庵镇“必吃餐厅”的第一名。
也有很多无用记忆,早被她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
……
后座的姑娘还在啜泣,方珑忍不住笑出声,摩托拐了个道儿,停在一家冷饮店前。
她回头问:“喝不喝奶茶啊?”
哭红双眼的方舟努嘴嘀咕:“但老爸说奶茶不健康,不让喝……”
“管他的,家里谁是老大啊?”
“妈咪!!”
嘴巴说得厉害,方珑还是只买了一杯,怕喝多了待会儿吃不下晚饭会露馅。
两母女分喝完一杯珍奶,迎着温热的晚风往大排档开。
——去年年底马慧敏去世后,他们一家叁口晚上都在店里和员工们一起吃。
离着老远,方珑就瞧见骑楼下那抹高大身影。
方珑开到他面前,方舟跳下车,委屈巴巴地喊了声“老爸”。
周涯取下挂在车上的书包,上下打量了女儿一个来回,慢条斯理问:“赢了还是输了啊?”
方舟黑眸里闪着光,连连点头:“赢了!”
“嘁,出息……”周涯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警告没什么震慑力,“下次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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