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接待,周涯也得开始忙了,最后不忘叮嘱方珑,“多休息一会儿,记得别过来了。”
“啰嗦哦。”
“我去忙了,待会晚市后给你打电话。”
“诶,等等等等。”方珑喊住他。
“怎么?”
天色未全黑,日落西山,粉蓝二色暧昧不清地勾兑在一起。
方珑趴在窗框上,懒洋洋道:“周涯,你看看天,今天有夕阳。”
周涯起身,走到骑楼外,抬头望天。
南方的冬季就算有出太阳,天空颜色也是淡的,没有太多浓墨重彩。
所以此时的粉紫色余晖是难得一见。
方珑问:“大排档那边能看到吗?”
“有,看到了。”
“漂亮吧?”
黑如墨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温度,周涯笑笑:“漂亮。”
但漂亮的不仅仅是夕阳。
营业中途周涯抽空去了趟街口的药店,在店员大妈促狭的调侃中买好了软膏。
一整个晚上,他归心似箭,东西卖得差不多了就把店交给阿丰他们,自己匆忙回家。
母亲房间门关着,方珑的门倒是留了条缝,暖洋洋的颜色。
他先去洗了个澡,再闪进方珑房间。
给那处上药,动作难免暧昧旖旎,两人闹着吻着,差点儿擦枪走火。
最后把方珑哄好了,周涯才准备离开。
开门时,他多看了眼母亲的房间,再回了自己房间。
而房间内,马慧敏听到外头没了声响,她才重新躺下,缓缓叹了口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眨眼来到叁月。
马玉莲的忌日就在叁月叁,周涯提前备好了祭品纸钱。
今年他比较上心,祭拜用的那只狮头鹅都是他昨天亲自卤的。
面包车因为拆了后排,能坐人的位置只有副驾驶位。
方珑和往常一样,让马慧敏坐副驾驶位,自己则搬了张小板凳搁在驾驶座椅背后方,是她的“专属座位”。
“永安”在镇郊,中间得走一小段国道。
路面坑洼,尘土飞扬,周涯开得格外慢,尽量避开地上低洼,免得后头的方珑被颠得难受。
他顺势说了自己准备买辆新车的事,马慧敏无异议,反而是方珑小声嘟囔了一句:“最近你的开销有点大耶,要不过多段时间再买?”
这半个月周涯给新屋主卧添了个小电视,又给她买了部新手机,都挺花钱的。
方珑数落他花钱大手大脚,他还挺骄傲,说钱就是赚来花的啊,要不夜夜干到天光图什么。
周涯从后视镜里乜了她一眼,方珑才觉得这句话听起来确实有些暧昧。
像是老婆在管老公乱花钱。
马慧敏只是浅浅一笑:“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该花就花吧。”
周涯和方珑在后视镜里互给一个眼神。
他们打算,等扫完墓回家,就跟马慧敏谈谈两人的事。
今天天阴,墓园没什么人,周涯大步走在前头,一手拎着祭品,一手拎着铁桶和元宝蜡烛。
方珑扶着马慧敏在后头慢慢走,因为得上坡,马慧敏走几步就得休息一会儿,方珑也不急,陪她走走停停。
来到墓前时,周涯已经把墓碑擦了一遍,正半蹲在地,拿钉子刮墓碑上的字槽。
方珑把面包车上的小板凳也带过来了,放在一旁让马慧敏先坐下休息,自己走到周涯身边蹲下,问:“我来刮?”
“没事,快弄完了,你去把漆油和毛笔找出来。”
“好呢。”
方珑从红塑料袋里翻出红绿漆油和两支毛笔。
漆油铁罐的盖子压得很紧,她努力了一会儿还是打不开,指甲太短了。
周涯瞥了一眼:“拿来。”
方珑递过去:“盖的太紧啦。”
话音刚落,周涯已经打开盖子了,轻而易举。
“哇,再来一罐。”方珑笑嘻嘻地把另一罐递给他。
见她心情不错,周涯也跟着笑笑,把这罐也开好了。
马慧敏看着他们靠得很近的背影,若有所思。
字槽填上崭新油漆,叁牲鲜果整齐码放,线香飘烟,红烛淌泪。
方珑今年在墓碑前跪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儿,阖眼举香,在心中跟母亲说了不少话。
周涯站在她身后,静静注视着。
忽的起了阵风,吹得烛火摇晃,方珑才起了身。
周涯走上前,不出一声,只递了张纸巾给她。
方珑抿着唇笑笑,接过纸巾,转过身按了按湿润眼角。
整理好情绪,方珑问马慧敏:“大姨,接下来就烧纸钱对不对?”
“对,但珑珑啊……”马慧敏看着墓碑上妹妹永远不会再老去的照片,声音幽幽,“大姨要麻烦你先离开一下,可以吗?”
方珑怔住,侧眸看同样不解的周涯。
但母子之间多少有些默契,周涯心中很快隐约浮出答案。
他把车钥匙递给方珑,低声说:“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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