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我不是凝宓。」对上策眼神的闪烁,我的话语一针见血。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和他强调这句话,但他并没有反驳,眼神犹豫而落寞,好似就要淹没在这条荒芜的小径里。从他的深邃双曈,忆起乍到桐花巷,那个我遇到的策,深爱着凝宓的策。
记得策说过,在找到神珠前,我只能是凝宓,是不是找到神珠后,他就能好面对自己,不再自欺欺人了。
「其实当你回到桐花巷,我便认出你不是凝宓了。」策终于说出来了,他无奈的长叹,顿时我居然哑口无言。
「虽然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出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你。其实我很错愕,我们约定好十八岁那年就要成亲,离开桐花巷。」策一想起凝宓,眼神溢着幸福,浅浅一笑,眾多影子交叠,到最后到底我是不是凝宓,他也无从说起了。
我居然有些愧对于策,毕竟我已经习惯以凝宓的身分生活下去,却不是他的凝宓了。
「那你是怎么进桐花巷的?」我问策,也许能透过多一点的交谈,揭开他神秘的黑幕。
「我还年幼,宇文氏衰败,我流落街头,幸得师父带我回桐花巷,习武杀人,以策一字埋名于桐花巷,但我没有忘记我的姓氏和使命,我记得我父亲的遗言,重建宇文氏。」黑暗夜色和他的双曈交叠,就像黑潭一样幽深。
「只有凝宓一直陪着我这个荒谬的少主……」策别过头,不愿直视我。
此时我才知道,桐花巷只是策的一个跳板。
宇文氏先人,将来註定一统乱世。
终于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明朗……
「也许凝宓会在我拿到神珠离去后回来。」我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对策最好的结果。毕竟,我终究是要回去的。
「抱歉。」我明明在脑袋想过一堆要和策解释的话语,却只能在此刻浓缩成一句抱歉,空气瞬间凝结。
「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想过要你离开。」策好像已经释然的面对一切,此刻我看着他的双瞳,好像没有凝宓的影子了。
他别过头不再多言,扬长而去。
隻身离开小径,思绪极度复杂,谈论到我要离开的问题,我又捨得吗?
一个身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站在沙河前,月光闪烁,腰际的玉笛随之发光,隐隐光芒。他伸手抚弄河中的水,夜晚,却隐约散发着彩虹般的光芒。
他纤长的手指深入河中,似是玩弄着。
顿时,我怔住。这个场景重复交叠……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背影,一样的男人。
下一秒,脑海中浮起桐花巷的石刻印记,他玉笛上的桐花,他手执的白玫,他在桐花泉里的身影。
再次重叠……思绪交杂……没错,便是桐花巷。
他就是那日在桐花泉我看见的背影。
原来,他早就在为他的未来铺路。
我和他的相遇,竟然是在在桐花泉。
「主子……桐花巷?」我迟疑的问他,顏坠却良久不语,从他澄澈的珠眸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你怕我吗?」顏坠的声音微弱而沙哑,神色比月光还寂寞,苍白的脸看不出血色,我感觉的到他那一点失措。
「不怕。」我紧紧抱住他,平缓他的无助,明明得知这种惊讶事物的人是我,我们都是活在地狱里的人。
杀人千万只为苟全的桐花巷,替顏坠完成他的帝业,暗中除去路上的阻碍。即便它阴冷,却只是为了成全另一个重大成就。
我居然能这么理解顏坠,原来之前师父一直出现是为了和顏坠联系上。
此时我们紧紧依偎着,感受彼此的体温,理解对方的过去。
跨越世代,瀲灩情爱。我们的相识,早就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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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飞扬,苍穹山顶,伸手触云。
“欲求神珠,先捨其命”的木牌佇立在一个巨大石门前,好生壮观。
其实我最没有把握的是第一关的四人同心,因为我不知道对神珠来说,什么才是最真诚的愿望。
「跪下吧。」他们三人使了个眼色,彷彿早已知道要许什么愿望,心有灵犀,默契极佳。但我仍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呆滞的跟随他们跪下。
「于神珠跟前祈祷,不敢有一丝假话。」我缓缓唸出石门上刻的字,他们深吸了一口气,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
「拓跋权朔,宇文策,顏坠,愿护凝宓一生周全。」
我怔住,顿时热泪盈眶,他们居然会为我说出这种话,石门轰隆隆的开啟,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他们如此有默契,这是祈祷,亦是承诺。
心中一悬,石门竟然开了,代表它承认我们的祷告够真诚,我不禁有点愧疚,如果我离开了,你们还会护我周全吗。
此刻,我是真的感动了。
四颗晶莹剔透的神珠立于神殿中央,被万物炼成,参杂一丝丝血红色,约莫有一个手掌大,闪闪发亮,夺人目光。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瀲灩神珠,近一年的辛劳也算是值了。我真不敢相信朝思暮想的神珠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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