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花一现鸣笛人
势横绿野苍茫外,影落平湖瀲灩间。
阳光投射屋内,照的眼睛越发刺眼,我昨夜睡的太香甜,竟然一觉到天亮,起来时已是午时,不好意思地拖着缓慢步伐到了饭厅,一股燥热之气袭来,难以忍耐。
「热死啦,你们怎么受得了?」看策和权朔气定神间的坐着,他们怎么承受得住此般燠热,这一两千年前地球暖化就这么严重吗?
「天气日日如此,桐花巷亦如此,你该习惯。」策正吃着一碗热粥,白雾般的热气缓缓上升。
「心静自然凉,心不静自然热。」权朔优雅的递予我一杯茶水,热的。
「没有冰的吗?」我匡啷一声放下手中冒着热气的瓷杯,压抑住内心的烦躁。
「姑娘,宅里倒是有冰块。」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慢步而来,玲瓏身材,细柔嗓音如同鶯鶯细语。一袭浣纱素裙,乌黑亮发随风飘扬,脸上带着含蓄而温婉的淡笑。
「盼月,他回来了吗?」权朔见盼月走来马上发问,锐利的眼光像看着什么。
「主子屋里没动静,但主子交代过明早就会回来。」盼月不疾不徐,一字一字的说明。
那名叫盼月的女子,就如同月光般明亮皎洁。
「有冰块吗,那就麻烦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盼月頜首领会,便走进厨房,这样一位仙女一般的女子并不像下人。
半晌,盼月提了一壶白水和一碗装满的冰块,轻置桌上,我以为他会与我们一同用膳,但他没有,只是恭谨的行个礼后便离去。
「爽啦!」冰凉之气贯彻全身,沁凉至脑,这是十几天我做过最爽快的事,没事多喝水,多喝水没事。
「什么是爽?」策接过水,应是看我满足的神情,也想一试。
「很有快感的开心,快点试试。」我期待的笑着,等他露出和我一样的表情。
「不知哪学来的怪词。」权朔一开始不信,看了策试过后肯定的眼神,同样倒了一杯。
「凝宓此种新喝法颇畅快的。」策掩住笑意,很顾形象的不敢恣意大笑。
「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啊。」权朔平静的扬起淡笑,他拂袖饮茶的动作活脱脱像个温文儒雅的文人。
我却被他这一句话给怔住,我满足了吗?满足可是件很难的事,或许只有在我取得神珠,完成计画之时,才懂满足。在那之前一切不过空谈,我只是凝宓。
大宅中有条小河,水声潺潺在耳边,大概有十呎之长,清澈无染的水伴着些许碎石和游动的小鱼,富有庭院风光。
想着今早之事,昨晚之事,越发不对劲,古代寻常人家怎么会有冰块,莫不是有制冰室,而寻常人家怎么会有冰室?
方才策在权朔面前提桐花巷,难道他也是桐花巷之人?他姓拓跋,鲜卑皇室之姓,不应该是桐花巷之人,况且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怎能成这种隐密危险的大事。
而他们等的主子又是谁?
按耐不住内心好奇,我只好绕着这个偌大宅子走来走去寻找策的足跡,顺便趁白日里好好熟悉一下宅内环境,以防迷路。
走了一刻鐘好不容易才找到策,他正在他的房里整理从桐花巷带来的随身行李。
「主子是谁?」望着石上的青苔,斑驳的石阶看得出这屋子的年纪在脑海飘过的诸多问题中,我选择了这个。
「顏坠,这大宅的主子。」策轻叹了一声。顏坠,是容顏坠落的意思吗?好怪的名字。
「嗯。」我侧身,看着身旁的男子,十八岁的他,眼底有着无限渴望,策,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待凝宓,又是怎么样的?
良久,我们皆不语,望着远方山岭,很久以后,我们四人也是如此般看着遥远的苍穹山。
已是戌时,夜阑人静,心里总觉不太畅快,各种情绪和烦恼交杂,一片混沌。又或许是今日的缘故,同样是好几年前的今日,我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母亲。
有别于昨日,今夜寥无星辰,只剩下一片要吞噬人间如黑漆的夜空,我慢步出了房间,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有人正低语说着什么。
「殿下十分愧疚,也担心您的安危,所以命臣前来。」一个低沉又沙哑的嗓音在低语,深怕别人听见的样子。
「我一定会取到神珠的,让殿下别担心,我必会平安归去,你退下吧。」蓝紫色眸的男人,俊顏湛冷,方才那个人对权朔提的殿下,是皇上吗,又是哪里的皇上?
我不再追究,也无力去探索,随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魏泱,你不能懦弱,你必须铭记所有的痛苦,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神珠,回去完成计画。深吸一口气,此时不断催眠着自己,凝宓是我。
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抬头一望,黑漆抹过般的夜空又无星辰点缀,带点阴森森的怨悔,也许上天同我都是在奠祭妈妈的死去。
我不知道怎么走回去,但并无大碍,反正明早策发现我不见了,自然就算翻遍整个宅子也会把我找出来。但我的目光被前方吸引过去,月光照射在溪涧上,显得格外清澈,而对岸竟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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