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张以程衝进我的研究室:「我刚刚看到思澄被一个开着黑色宾士的男人载走了!」
「我知道。」我试着维持自己的表情。
「老师,你被甩了吗?」
「张以程。」我捏紧眉心:「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讨人厌。」
「为什么?我这是在关心你耶!。」
我被甩了,真的被甩了。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她现在没事就好,平安就好。
一想到今天晚上,她会躺在那男人怀里。
我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陈家豪!」顏若亭衝进研究室:「我看到思澄!」
「对!她被她男朋友载走了!可以了吗?」我大吼。
「男朋友?」若亭的脸色难看起来。
「我这次,真的被甩了。你开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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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
我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
刚刚在校门口看见穆文开着那台黑色宾士载思澄离开。
到底谁在说谎?
是穆文,还是思澄?
「你来干嘛?」家豪僵着脸说。
我知道,那是想哭的表情。
「我今天去帮你退租旧公寓,这是押金。」我把钱放在他桌上。
我好像应该留下来安慰他,可是我好想吐,满脑子的为什么催促我回九份确认一件事情。
「我还有事,先走了。」
转身跑出研究室,我开始打电话。
「陈tony,jack要完蛋了!你可以去他研究室救他吗?」
「你也会去吗?」
「我有事要回基隆一趟,明天如果他状况还是很差,我再去找你们。」
开着车上了高速公路,再转快速道路,沿着蜿蜒的滨海公路开着,看到十三层,右转上金水公路,一直开到九份。
把车停好,步行到竖崎路,今天游客还是这么多,而路尾的台阳矿业事务所依然少有人烟,我掏出钥匙开了门,走进最小的会议室里,爷爷的菸盒拼贴画,静静掛在墙上。
我把画从墙上取下来,轻轻抹开上面的灰尘。
他曾经带着十岁的我来看这幅画,得意地告诉我,这是他今生最重要的作品。
那时我气他老是抽菸,为了让他戒菸,我故意不附和他,反而取笑他,说他明明不会画画,还自以为是安迪沃荷。
现在仔细一看,花花绿绿的菸盒,被裁成大小不一的四方形,错落有序地排列着,顏色协调,十分可爱。
爷爷,对不起,如果你听得见的话。
希望我还来得及称讚你。
我紧紧抱住画框,止不住泪水。
爷爷,你会知道吗?
知道穆文和思澄的秘密?
穆文图的是什么?
我守护得了吗?
能帮得了家豪吗?
爷爷,你会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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