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澄有了我的电话,却从来没打过,也不再出现在「淡水暮色」咖啡馆里。
到了第五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传了简讯给她,问她有没有吃药,也没有回应。
我担心起来。
天一亮,我骑着机车来到她家楼下,趁着同栋公寓其他住户出门上班时,鑽进公寓里,走到她房门前,发现没有锁。
一股刺鼻的油漆味从门缝传出,我推开门走进去,是一间狭长的房间,除了床垫,还有几件衣物与书本丢在地上外,一件家具也没有。
没有窗户的两面墙好宽,都被漆成黑色,几罐油漆桶混着杂物堆在角落。
我走近床垫,看见思澄窝在被子里躺着,在确认她仍有呼吸前,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然后我拉起她的左手腕查看,确定没有新的伤口,再望向右手腕,上面平整光滑,连疤痕都没有。
整个人放松下来后,我才发现她裸着身体,没有穿衣服。
就在我焦虑地想着该离开还是叫醒她时,棉被里传来她肚子的叫声,她迷迷濛濛张开眼睛,一看到我就倏地坐了起来,我紧张地伸手,用棉被包住她的身体。
「陈思澄!睡觉为什么不锁门?」我胀红了脸说。
她眨眨眼睛:「忘了。」
「怎么可以忘?」
「思澄没有东西可以偷。」
「你的安全呢?有人衝进来怎么办?」
「思澄没关係。」
「不可以没关係!」我拉下脸骂她。
她的肚子又发出声音。
「肚子饿了吗?」
「很饿。」
「你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去吃饭。」
我一说完,她开心地笑了,想马上起身,我紧张地把她压回床垫上。
「我出去,你再起来。」
慌慌张张地,我离开房间,站在门口等她。
过了不到五分鐘,她穿着咖啡店的制服走出来。
「你只有咖啡店的制服吗?」
「要缴房租,没有钱了。」
虽然很想叨唸她,既然没有钱,为什么要租那么大的房间?但想着她肚子正饿,只好把话吞下,拉着她往早餐店前进。
「这几天怎么没有去上班?」
在她结束一波狼吞虎嚥后,我终于找到空档问。
「吃了药,很想睡觉。请假。」
是百忧解的副作用吗?
「等一下我带你再看一次医生,帮你换药,好吗?」
「思澄不想吃药。」
「还是要吃,医生会找到适合你的药。」
「思澄吃药的话,就可以跟家豪在一起吗?」
「你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起身,往我的脸凑过来。吻了我。
我推开她,气急败坏地大吼:「陈思澄!我要告你性骚扰!」
「好啊!」她眨眨眼睛:「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常常见面了?」
看着她天真的表情,我虽然恼怒,但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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