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迈得太快,只会适得其反。你以为我们现在安全了?你要知道,到现在为止无人算是真正对女子动手,等待时机的人才是最可怕,最难对付的人。”
此话,让陈亘顿住了。
“无论何人,立身根本不能忘。唯有真本事,能迎风浪也能真刀真枪与人相争,那才是我们真正可以无畏于男人的时候。可是,我们现在可以了吗?纵然同为女子,有多少人在扯我们的后腿,嫂子不知?”朱至长长一叹,想要让女子真正站起来,凭区区几年远远不够,正因为不够,朱至才会让人免费读书,就为了培养更多人才。
虽然三年的时间会让人觉得太短,三年,也不短了。足以开智,他们会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将来的人要怎么走,也会是他们思考的方向。
陈亘更不作声了,没有人比她更能感受到来自同为女子的恶意。三从四德就像一把枷锁锁在女人身上,压制着女子们,也让无数女子成为压制女人的帮凶。
她们认同男人是天,认为女人就该守在方寸之间,照顾自己的丈夫,儿子,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面对像朱至这样的人,她们和男人一样认定她们离经叛道,是异类,应该解决。
“如果有一天,男人利用这些女人对付我们,嫂嫂想过我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分田时,女子想要分田,须得与男儿们一样服徭役,我同样感受到来自女人们的不认同。她们就像那莬丝花,不想独立,也不认同别人独立,她们只想依附别人而活,由人主宰她们的生死。”朱至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陈亘,不是她不想更进一步,而是情况不允许她们女子再往前一步。
只是,武举有了女子们参与,朱至丝毫不担心将来科举会没有女子的参与。
况且,在基层,相比于中高层所谓读书人对女子的处处压制,从不浪费任何劳动力的基层人家,会让女人有了昂头挺胸的资本!其实相比之下,朱至更高兴这一点。
“让人最无觉察的一步已经下了,将来,不急。”朱至露出笑容如是开口,陈亘马上领会道:“分田?”
“还记得我们当年讨论过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青/楼永远消失吗?我当时说过女子们从来都是家庭舍弃里优先的那一个人,所以,要在不知不觉中把女子的家庭位置提高。田,人在田在,谁要是卖了人,田也就归于朝廷。”朱至当时加上这条规矩时,有人其实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当时大家伙的心思都不在那儿,又怎么会想到朱至立下如此规矩的原由。
陈亘立刻追问:“公主在哪里加了这条规矩?”
朱至昂起头道:“自然是在分田的细则里,而且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什么的,何尝不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为女子谋,不能只为女子谋。心能容天下,天下自然也能容你。反之,若只盯着自己那点得失,也就怪不得别人也只看着自己的得失,不能为之所用。”朱至不确定陈亘是否能听得进去,“在我心里,天下安定,百姓安乐最重。做到这一点的过程中,能够为女子们谋得一点是一点。但,若因男与女相争,引起天下大乱,我必不能容。”
警告的一番话,朱至说得坦荡,陈亘明白朱至的底线在哪儿。
“公主放心。”天下乱,那并不是陈亘所愿,哪怕她未必不会觉得天下一乱,自此或许可以重新洗牌,彼时她们女子们会有更多机会,然,这个天下纵然不算很好很好,却也不能乱。
她的丈夫,她所敬佩的公主,都在竭尽所能让天下变得更好,她看到他们的努力,知晓他们费了多少心力,又怎么舍得让他们的付出化为乌有。慢慢来,慢慢来,听朱至的不会错。
陈亘相信朱至,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
朱至对于陈亘的激进心里有底,有些确实不适合陈亘做的事,知晓陈亘的性子,朱至该阻止就得出面阻止。
不过,回到公主府,朱至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个人,明显一愣。
“至姐姐。”中间那长得粗犷,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少年冲朱至挥手,一脸的兴奋。
这么三个,白白胖胖的青年是朱高炽,冲朱至招手的是朱高煦,另一个看起来有些阴沉的是朱高燧。朱棣的三个儿子们。
朱至见着他们微微一愣,“你们怎么过来了?”
“姐姐太忙了,我们只好上门寻姐姐来了。”朱高煦胆子大,见着朱至半点压力都没有,一个劲儿往朱至那儿凑。
“你想去军中不是不可以,四婶同意?”朱至倒不担心朱高煦往军中去能闹出什么事,但徐氏乐意与否她得问问。
“同意同意。我娘现在一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巴不得我们手里也有事儿干,别像个傻子似的一天天乱逛。我自小习武,至姐姐,你就把我收在你的帐下吧,迎就是给你牵马都行。”朱高煦自小就听人夸朱至,对朱至崇拜无比,尤其是自回了北平后,他可是亲眼见到朱至如何上马定乾坤的。自那以后,朱至就是他的目标,能够跟在朱至身边,能够陪着朱至打仗,学上几招,他这辈子就不算白活。
朱至对于朱高煦的眼神也是十分无奈,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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