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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至推行的重新分田确实为大多数上位者所不喜, 因为这样一来,不管是现在的上位者或者是将来想要上位的人, 他们都没有办法再借由兼并土地发展壮大自身, 没有办法再让他们拥有撼动天下的资本。
有些道理那是都心知肚明,也正因如此,泰定帝才会支持朱至将田地分到百姓手中, 不管是谁, 都休想阻止。
“太子妃。”陈亘迈入门坎,一声见礼让陈亘收回思绪, 陈亘与一众人作了噤声的动作。
待进屋见着常氏时,朱文基已然小跑冲上去, “奶奶。”
常氏眉开眼笑的弯腰将朱文基抱起,“我们文基来了。怎么不把文垕带过来?”
刚满月不久的朱文垕尚小,常氏见着孙子不见孙女,岂有不问问的道理。
“文垕太小,儿媳怕她一会哭闹起来扰了公主。”陈亘福身问安后如是解释, 常氏听得心下很是满意, 赞许点头道:“至儿这些年奔走于各省, 为落实田地重分,事事亲历亲为, 有些累了。回了家让她好好休息休息。至儿当姑姑的, 听说文垕出生,甚是高兴, 等她休息好后, 让她去看文垕。”
常氏再挂心女儿, 也没有要无视孙女的意思。
朱文基和朱文垕的名字都是泰定帝所取, 兄妹都用朱元璋定下的文辈, 很多人都知道这兄妹皆用文字的意思。大明的公主,自朱至之后,也将是能参与朝政,马上征战的人。
别人懂这个意思,常氏更能明白。一视同仁,既然朱雄英没有别个意思,那就万事小心。
想到这一层,常氏的目光扫过陈亘。
“奶奶,姑姑什么时候醒?”朱文基巴巴望着屋里,只想知道那位传说中的姑姑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姑姑才刚睡下,我们文基莫急,且等你姑姑醒了,让她陪着你玩可好?”常氏握着朱文基的小手,含笑而答。朱文基乖巧点头,福溪在这时显得有些慌乱的出来,“娘娘,公主有些发热!”
常氏闻言一顿,陈亘已然第一时间道:“快去请太医。”
话音落下,又叮嘱上一句道:“请孙医女和何太医。”
是的,正是那么两位,他们两个的医术一个无神医之名,却是真正的妙手回春,一个已经为太医院院正。
常氏正想吩咐,陈亘都补充完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还是将朱文基安顿好道:“文基毕竟年幼,把他带回去吧,别让他过了病气。你也是,文垕刚满月,还得吃母乳,你也快回去吧。”
女儿病了,孙子孙女可不能再病了,否则常氏不得急坏了。
陈亘有心留下,常氏如此催促,她就是再不放心,想想一双儿女,也不得不听话领人退去,却派人盯着坤宁宫,朱至有何异样都要及时来报。
朱至不仅发热,更是咳嗽,咳得很是严重,到最后更是吐。
孙商枝和何柳赶紧为朱至施针,好在后半夜热总算退了下来,咳嗽也好一些,也让人稍松了口气。
只是朱至在昏昏沉沉时说的几句话,无论是泰定帝或是朱雄英听了都只觉得心下沉甸甸的。
常氏没有注意到,她只一心扑在朱至身上,给朱至擦着身上的污秽。
朱至情况有所好转,泰定帝立刻把万河和福溪唤了来,朱雄英跟着听着。
“这些年公主心绪如何?”泰定帝也不绕弯子问。
万河和福溪对视一眼,朱雄英已然道:“从实答来。”
事至于此,最终,福溪道:“到福建后不久,公主就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
此话落下,无论是泰定帝或是朱雄英都一顿,泰定帝问:“到福建什么时候开始?”
“杀了阻拦分田的那些人后。”福溪如实答来。
泰定帝眼孔放大,却又很快恢复,“这些年公主还是一宿一宿睡不着吗?”
“公主察觉不对,后来就想办法让人配药服下,刚开始挺好,到现在那药效加了一倍又一倍,却越发没有用了。”福溪不敢隐瞒,把情况都一一道来。
“这么重要的事,何以不报?”泰定帝怒问,万河和福溪立刻跪下道:“公主不许。”
朱至岂不知道,这些事一但传到泰定帝耳朵里,绝不可能再让朱至负责分田的事。
“若不是朕今日发现有异,是不是你们还要再瞒着?”泰定帝想起朱至昏昏噩噩时说的第一句话,“别逼我杀你们!”
第二句,“为天下,为万民,纵然知道你们死得冤,我也必须杀你们。”
泰定帝以为朱至能上战场,能杀敌无数,必不会因为杀几个阻拦她行事的人而有所不适。他却忘了,战场上那是欲犯大明者,而阻拦朱至分田的是普通人,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朱至可以说是强盗。
纵然明知道此举利于大明,利于万民,朱至也可能过不去这个坎。现在已经不是可能,而是真真切切,朱至过不去那个坎。
“嘭!”泰定帝勃然大怒,竟然顺手抄起一旁的杯子狠狠砸下。
万河与福溪都伏身在地,不敢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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