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定帝却觉得不够,“连一个有能力有本事的女子你们都容不下,你们是想告诉朕,你们的胸襟不过如此?朕要用天下之才,就绝不吝啬于让朕有本事的公主辅助朕治国安民。朕的公主有能力,有才干,朕绝不会将她养于方寸之间,白费朕多年培养。于朕,朕的公主聪明能干,能为国尽忠,朕以为你们该为朕高兴,也为大明高兴。毕竟,比起养一个闲散的公主,一个能为国出力,能安天下,也能定乾坤的公主,你们会乐见其成。”
是啊,从钱的角度出发,钱怎么都要出的,能花最少的钱,干最多的事,最好的事,难道不应该提倡?
“陛下。”好些文人们想阻止泰定帝的理由,早已先一步全叫泰定帝给堵了,他们要怎么承认自己不能容人。又怎么能说出,泰定帝物尽所用是错。明明一切都是站在利于泰定帝,利于大明的立场,因此泰定帝才会决定为之,他们因为朱至是女人这一事,非不肯答应,他们不答应就行?
“陛下,臣只是担心,若天下学子但知由公主主持此番科举,深以为受辱,自此罢考,那当如何是好?”最终,有人想到另一个法子,当然,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泰定帝对此冷冷道:“天下男儿,谁人不是女子所生,若因朕的公主主持科举便以为受辱,为女子们怀胎十月所出者,更该羞于出生,羞活于世上。”
笑话,泰定帝会听不出这番威胁,他敢让朱至主持,就已经料到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没有关系,谁想跟他过招,只管放马过来。
“怎么,你也觉得这是奇耻大辱?”泰定帝末了更是冲着那开口的臣子问上一句,只想知道,是不是在他心里觉得,从女人肚子里出来才是他们此生最大的耻辱?
不得不说,这由名家大儒教导出来的泰定帝,和朱元璋这个半路出家的读书人,多少有些差距。比如在道理这事上,朱元璋那是相当不乐意和人多费口舌,然泰定帝却很是乐意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此时那出言威胁的人知道,泰定帝更精准的捏住了他们这些文人的命脉。
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他们,那是他们此生最最感激的事,要让他们说出视为奇耻大辱的话,那他们什么都不用干了,自己去好好的死一死吧!
“臣不曾。”就算有这个意思的人,面对泰定帝犀利逼问,那平静之下隐藏的波涛汹涌,无一不让人心惊,岂敢顺着泰定帝的问题承认。
泰定帝对此似乎很是满意了,“不曾最好。毕竟,若连母恩都不思反馈,你们有何资格站在这儿?”
随着这话落下,泰定帝嘴角的冷意加深了,扫视过在场的臣子们,似乎要将他们的所有心思看穿。
当了十几年太子的泰定帝是令朝臣既敬且畏的存在,成为皇帝后,刚开始看着确实挺温和的,可是他们这臣子心里也比谁都更清楚,泰定帝狠起来绝不比朱元璋差!
甚至对于臣子的要求,泰定帝会稍微更苛刻一些。
所以,不要想不开的犯到泰定帝的手里,尤其,不要试图以为自己多读了几年的书,就能把泰定帝忽悠住。
看看泰定帝刚刚一番直指中心的话,谁听在耳朵里不觉得,那都是对他们的警告,警告他们不要试图改变泰定帝决定的事。
无论他们心里有多么不希望朱至主持泰定朝的第一次恩科,当泰定帝说出,为女子所生,是不是也为他们视之为奇耻大辱时,他们已然明白了,这件事没有转寰的余地。
对于泰定帝来说,他已经决定的事,谁反对都没有用。
那能怎么办呢?
莫与泰定帝正面对抗了,缓缓,先看看再说。朱至一个姑娘家的,难道她就真能把科举弄好了?
在朱至办的事里挑毛病,那不比跟泰定帝硬杠上要好得多。
不得不说,主意,一个个确实不少,架不住泰定帝敢把事情交给朱至来办,朱至得了机会,也不是轻易被人拿捏住的主儿。
比如这一开始就得定题目吧,为这事其实早有讨论,可是当着朱至的面,他们吵来吵去,好似就是吵不出个所以然来。
偏朱至由着他们吵,手里拿着所谓的教材,翻来覆去的看,等他们吵到不愿意吵了,一个个把嘴闭上的转向朱至道:“公主不知是何想法?”
“哦,你们终于想起来问问我的想法了啊!我以为你们只顾着自己吵吵,想不起来我在这儿听着,好像,应该,也该听听我的意思。”朱至并没有兴师问罪,不过就是顺嘴平静道来一个个努力对她的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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