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朱雄英且问:“万一把人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呢?”
对此,朱至不以为然的道:“只要对汤家有利,不负于信国公,咱们就不算对不起谁。了不起,将来我从汤家那里挑个不错的苗子出来,选为继子,让这个人维系我和汤家的关系,照样不会有人敢道我半句不是。”
听到这话,朱雄英才意识到,朱至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真切切考虑过所有可能,更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回后路她都已经想好了。
朱雄英突然觉得,汤显也挺可怜的。
“咱们这样的婚事,人敬我们一尺,我敬人一丈。咱们多顾念的是信国公,无论何时何地,念着信国公的情,也莫寒了天下将士的心,自然天下人都会明白我们老朱家把他们放在心上。足以。”朱至看得通透,想得明白。泰定帝听着那心里如何复杂,自不知如何说起。
早年朱元璋就说过,朱至这样的人热心却也冷心。她心里有分寸,会一直要求自己守那分寸,无论在什么时候,她会做到仁至义尽。
不过,若是该做的她都做到了,反倒是有人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朱至心狠手辣了。
这一点,应该说朱至像泰定帝。只不过泰定帝平日看起来十分温和,实际上却是果断半点不逊于朱元璋。
泰定帝想清楚了,已然接话道:“既然你想好了,就依你的。”
朱至显然是不会被困于儿女私情。汤显,若他要好好的同朱至过日子,朱至也会好好的同他过日子。反过来,朱至要记的是汤家的情,信国公立的功,为大明所做的一切,只要朱至一直跟汤家有关系,别的也就无关紧要了。
“阿显想要两个护卫,爹爹给两个吧。他一个无官无爵的人,出去外头万一不小心招了什么不该招的人,也好有人能护着他。”这种事,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出自泰定帝之手。泰定帝给出去的人,能是等闲人?
但凡有人不长眼犯到汤显头上,汤显无官无职是压不住人,泰定帝给的人一准可以。
“他倒是机灵。”泰定帝闻之如此夸赞了一句。
朱至笑笑道:“他又不傻,有靠山不会用。”
对喽,明明可以靠着朱至无人敢欺,汤显若是惦记着自己什么面子,骨气,生生要把朱至往外推,那确实是蠢。
好在,朱至挑人的眼光不错,汤显不是这样的蠢货。
“什么时候起程?”泰定帝再一问。朱至道:“就这几天吧。”
朱雄英马上道:“你才刚回来。”
收获朱至一个白眼,朱至更是不客气的道:“对啊,至少他等着我回来跟我商量这件事了,还有什么问题?”
嘶!朱雄英就觉得,有时候他这脑子跟不上朱至,闹不明白朱至到底想的什么。
“我一个不围着别人转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围着我转?再说了,阿显比我好多了,我一听北边出事,连个道别都没有回去跟他说,人就跑了。他还等着我回来,亲自跟我说这事。”朱至就不是鸡蛋里挑石头的人,面对朱雄英挑刺的行径,马上反怼了。
朱雄英好半响没缓过来,指着朱至道:“你们夫妻要这样算的吗?”
“按哥哥的意思不应该算。对我呢,阿显该一味服从,事事以我为重。我不开心阿显也不能开心,更要想办法哄我开心。对吧。”朱至也算是了解了朱雄英的要求,对此那是不客气的朝朱雄英丢去一个又一个的白眼,这真是男人标准的思维,而且是相当双标的思维。
果然,朱雄英点头,以为朱至所言不错,汤显就该如此。
“哈。敢问哥哥知道什么叫将心比心吗?什么时候哥哥能做到这样,我一定对阿显如此要求。”朱至往前逼近朱雄英,指着朱雄英的胸膛提醒朱雄英,他可也是个男人,他那么要求汤显,他自己做到了吗?
新生
◎受伤◎
的确做不到那么一个地步的朱雄英, 就那么被朱至一句话堵上了嘴。
一旁的泰定帝看着他们兄妹斗嘴,心情甚好。朱雄英最近有些过于得意忘型, 是该让朱至提醒提醒他。
“我是你哥, 我不是想提醒提醒你,你忙于国家大事,该让汤三好好照顾你。”朱雄英整理了半天, 算是稍稍缓了缓, 终于找到理由说服朱至。
“哦,管着国家大事, 就能理所当然的要求别人无限配合你,最好忘记自己是个人, 也有七情六欲?这亲要是成成这样,实在大可不必。我觉得,哥哥还是别祸害陈亘的好,毕竟陈亘一看就不是能达到你所说要求的姑娘。”朱至反省了,她哥哥竟然是那么大男人主义, 而且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吗?以前她怎么没有注意到?
真要是这样, 朱雄英趁早别成亲了, 祸害人。
朱雄英急了,连忙道:“我当然不会那么要求。我不是觉得汤三太闲吗?”
“谁说他闲了?他每天也要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就算无关国家兴亡, 那他也是有事做的人,并不得闲。”朱至怼着某位亲哥, 怎么说话的呢?没有忙着国家兴亡的事就不算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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