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朱至无声无息的做着,若不是沈彬仔细研究过,都不可能发现。
沈彬所不能确定的是,究竟这是朱至的想法,或是泰定帝的?
当然,或许更有可能是朱元璋的打算。
但,其实站在沈彬的角度,更希望那只是朱至一个人的想法。毕竟相比于对付整个朝廷,对付一个人要容易得多。
然而,一切的前提也必须是他们沈家上下一心,不曾有别的心思,更不曾自以为是,目空一切。
朱至今天提醒得沈彬很对,沈彬再怎么努力又有什么用,一但他身边的人不断拖他的后腿,他有多少本事为他们收拾残局?
因此,沈彬本欲借此机会试试,或许家里只是偶然多了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已,只要其他人都足够聪明,明白局势,沈家跟大明朝廷来硬的可能为零,谁也不敢再自视甚高。
结果却让沈彬大失所望。
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何止是一两个,分明是大部分的人啊。
沈彬感受到一阵恶意将自己团团包围住了,无数的手在努力的将他拖入泥泞中,任他再怎么挣扎,终究逃不出来。
这一刻,沈彬终于下定决心,沈家,沈家不想毁了,只能分。
“不行,不能分。”这时候,一个六七十岁,头发有些发白的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第一个否定沈彬提出的分家方案。目光凌厉的扫过沈彬。
沈彬起身唤了一声母亲。
沈老夫人自一出现,一干人纷纷起身,不敢不与之见礼。
而沈老夫人也不管其他,只走向沈彬道:“分家的话,你怎么能够轻易说出来,你是忘记了你父亲交代你的事?你要撑起沈家,你得带着沈家走向繁荣,让沈家得以传承下去。分了家沈家还是沈家吗?”
好些人都连忙点头附和,以为沈老夫人所言甚是,他们怎么能分家呢?
一但分了家,沈家就不再是沈家了,分崩离析的沈家,再也休想成为大明朝内,可以左右大明商品价格的沈家。
“不分家,等着朝廷将我们沈家抄家灭族?”可是,沈彬将话说出来,就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任是谁来劝也是没有用的。
然而沈老夫人既然出面,就是希望能够改变儿子打的主意。
面对沈彬的危言耸听,沈老夫人上前喝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沈家为什么会被朝廷抄家灭族?你不是说过,安和公主也好,当今陛下也罢,都是仁慈宽厚的人因此当年你才会选择和朝廷合作,也才有了你参加科举,出仕为官的机会。”
“不错,安和公主和陛下的确仁厚,可再仁厚的人,也不代表能容得下有人企图代替他们掌控大明江山。母亲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可是我也希望母亲明白,沈家既然在大明存活,必须要明白大明到底由谁来做主?不把大明放在眼里的沈家,凭什么觉得陛下须得把我们放在眼里?”沈彬希望沈老夫人能够清楚为什么他会选择分家,这是他逼不得已做下的决定。
然而沈老夫人却听不进去,坚定背转身子背对沈彬道:“不管你怎么说,这件事我不同意。”
沈老夫人是沈彬的母亲,母亲不同意分家,若是沈彬执意为之,那就要顶着一个不孝的罪名。
然而沈彬既然做下决定,又怎么会被母亲轻易拿捏?
“母亲如果不同意,明日我便会上折辞官,也会和公主解除所有的合作。”沈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如何,他都要沈家分家,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
沈彬的话音落下,在座的所有人都坐不住。
沈家三代都是商户,是贱籍,按照大明律例,那是不能参加科举,更别说出仕为官的。
好不容易出了个沈彬,得到大明朝廷的特许,沈彬得以参加科举,考中举人,自此得以平步青云,如今都已经成为知府了。沈彬再继续往上,有朱至的扶持,还是在泰定帝处留了印象的人,将来未必不能爬上文臣最高的位置。
沈彬是沈家的希望,而且是最大的希望,没有人希望看到沈彬出任何的问题。
可是,现在沈彬却放话,如果沈老夫人执意拦着不让分家,他便去辞官,更要终结和朱至的所有合作。这不等于让沈家人财两失吗?
“你是在威胁我。”沈老夫人怒不可遏,如何也没有想到,亲生的儿子既然当着外人的面威胁她。
“母亲很清楚,我一向说到做到。如果母亲执意不愿意分家,那大家就莫要站在如今这个危险的悬崖边上。说来这都是我领着大家走到这个位置的,既然大家做不到严于律己,不如将这一切荣华富贵还回去,也好过被抄家灭族。”沈彬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也明白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他说得出也做得到。
沈老夫人瞪圆了眼睛,哪里能想到,儿子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的狠狠落她的脸。
“你这是忤逆。”想要挽回颜面的沈老夫人指向沈彬,何尝不是想用孝道压制沈彬。
然而沈老夫人这话音刚落下,一旁已经有人急急忙忙的冲出来,一把抓住沈老夫人的手道:“嫂嫂切莫说出这样的话。”
忤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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