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瞧着朱至神色如常,但看着那么逼真的骨架,秦王提醒朱至道:“摆在那看着就行了,还是别拿了吧。”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秦王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二叔,一个上过战场的人又不是没有杀过人。还能怕这点骨头?”朱至的确没什么压力,毕竟早就知道这骨头是假的。秦王这生怕靠近,不小心沾染了脏东西的态度,反而让朱至无语。
“战场厮杀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我肯定不能手下留情,可这人都死了,就剩下这副骨头。看得实在让人瘆得慌。”秦王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头。他是不乐意看到这死人骨头好吧。
“不是告诉二叔您了吗?这是假的。假的。不过这拟真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你们看看裹过的脚。”朱至示意朱雄英和秦王看看,同时冲何柳道:“给太孙和王爷解释解释,你这做的裹过的脚,有几分真几分假?”
何柳马上撇过一旁几乎已经折断变形,甚至揉碎的骨头回答道:“情况相差无几,基本上裹了的脚,想要达到三寸金莲的结果,等于把后面或者是中间的半截折断。”
作为太医的何柳,明显也不认同裹脚这件事的,只是人微言轻的他,纵然不满这有违常理也有损人体的事,却是无力改变。江南裹脚的风气早已盛行多年,女子多以三寸金莲为傲。甚至有些地方,不裹脚的女子竟然嫁不出去。
面对如此惨绝人寰的事,何柳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的审美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双天足难道不好看,不美丽吗?非得让女子遭受这惨绝人寰的折磨,最后却弄出那样一双丑陋无比的三寸金莲。
朱雄英看着眼前做出来的骨头模型,知道何柳定然是参照自己所见所闻才会做出骨头的模型。
三寸金莲的确是小巧精致,但上面的骨头确实已经折碎了。纵然皮肉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这骨头没那么容易腐蚀。看着这样的骨头,依然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女人想要裹出三寸金莲到底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看着沉默的朱雄英,朱至的视线落在何柳身上。
何柳一直苦于没有机会阻止某些事,朱至开了这个头,他岂能错过机会。
“但凡只要裹足的女子,时间一长骨头完全折碎,而且没有办法复原,自然就没有能力再自由行动,甚至就连站立都能够感受到锥心的痛。都说十指连心,脚也一样。可惜下官人微言轻,无法阻止天下女子裹足,否则下官一定会劝诫天下人,不要让女子承受如此生不如死的折磨。”何柳满脸的痛心和惋惜。
朱雄英听着抿住唇,秦王啊的一声,“听太医这么一说,好像挺痛苦的。我倒是不怎么在意这点事。大明裹足的女人多吗?”
这个问题何柳可以回答,点点头道:“江南一带几乎女子们都要裹脚,否则就嫁不出去。”
秦王听着倒抽一口冷气,问:“按你这么一说,裹足的女人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帮忙持家。他们娶这样的女人回去是打算供着吗?”
作为一个王爷,秦王虽然花天酒地,但因为对三寸金莲没有要求,秦王也不是专盯着人家双脚看的人,他还真就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
“江南一带,就连应天内,其实好些男人都喜于三寸金莲,很是以为美。男子只一味想要迎娶拥有三寸金莲的女子。有时候还会相互比较,谁的脚越小,也能让他们引以为傲。”何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朱雄英和秦王,收获朱至赞许的眼神,何柳也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怎么现在有人喜欢这么折磨人的东西?”秦王抓了抓头,明显没有料到大明竟然有这么多喜好诡异的人。
“谁说不是呢?”何柳长长一叹,“作为大夫,最是清楚一个裹足的人,极有可能没命。毕竟这样连年的折磨双脚,十指连心,痛彻心扉,挺过来的人都得丢了半条命,更别说一但裹上了足,绝不会再放。纵然身死,裹脚布也会一直包着,就怕放足之后长了回去。”
越说越是说到了专业,何柳难受得又是叹息,身为一个大夫,他确实不忍见到那样的局面,更不想女子受此非人折磨。
朱雄英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仿制的骨头。
“去问问有没有裹足的人愿意让我看看她的脚。”朱雄英知道裹脚的人骨头都碎了,他想看看活着的人裹过的脚是什么样。
秦王第一个阻止道:“不行,不行。这女人的脚就跟女人的手一样,看不得摸不得,你要是看了摸了,那你就得把人娶回家。你想将来娶一个裹小脚的女人?”
啊,这就是随口一问,秦王并非有意试探朱雄英的喜好,却也得把事情的性质跟朱雄英说清楚。
可是,朱雄英的视线落在朱至身上,很清楚的表明,他靠不了秦王他不靠还不行吗?
“那我得先问问。”朱至知道朱雄英的意思,只是朱至不觉得被人看一看脚有什么不妥,架不住这个时代的女子被男人以及女性长辈灌输的思想是,双脚被人看了等于失节,要是对方不愿意娶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很明确,朱雄英只想看裹足的脚是什么样子,并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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