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应是睡得太久了?,才刚醒来,还没分清梦境与现实,过两日就好了?。”流觞安慰一句,“我?就去回复殿下了?。”
阿昙扯住他?:“你说,殿下待这位羽族帝姬到底是什么心思??”
先前被派过来,人人都说她?完了?,跟着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羽族帝姬,还与殿下有深仇大恨,这辈子?都别想往殿下跟前凑,谋更好的前程了?。
还是这位太子?殿下眼前的红人,私底下暗示她?好好守着帝姬,待帝姬醒过来,她?就能跟着飞黄腾达。
阿昙满心以为,羽徽若醒过来,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这不,好日子?没来,倒先断粮了?。阿昙现在是丈二的和尚,实在摸不着脑袋。
“这就要?取决于?那位帝姬的心思?了?。”流觞用大手揉了?揉阿昙的脑袋,“他?们两个各自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闹一闹脾气?,是人之常情,哪能这么快就和好。你耐心些,打起精神,好好看?顾着这位帝姬,莫让她?再寻了?短见,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羽徽若睡得早,醒得也早,她?呆呆坐在窗前,看?了?日出,用了?殿中果树上的果子?。
昨日还不觉得,睡了?这一觉,身子?已好了?大半,倒像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那些混乱的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光吃果子?,没有滋味,到晌午时,腹中又打起鼓来。
羽徽若站起身来,向着殿外?走去。
阿昙本在打扫着殿内的卫生,见状,立时扔了?扫帚,跟了?上去。
春末夏初的天气?,风里沁着股浓郁的香气?,羽徽若站在阳光下,闭着眼睛,仰起脖子?,久违的暖意沐浴着四肢,叫她?舒服得吐出一口浊气?。
湖上有对野鸭子?,亲昵地蹭着彼此,她?走到湖畔,看?着水中的倒影。
阿昙几乎贴着她?而立,双手绞在一起,眉头蹙着,满脸紧张的表情。
羽徽若不由得一笑:“阿昙,你不会以为我?要?投水吧?”
阿昙被戳中心思?,死不承认:“我?是怕帝姬您摔下水。”
“你放心,我?凫水的本事?很好,淹不死的。”她?深呼吸一口空气?里氤氲的草木气?息,“况且,我?不会再寻死,活着,是一件很好的事?。”
“那半年前为何您……”
“为何会跳下城楼?”羽徽若接了?她?的话,仰面望向天幕,“若你成了?羽族帝姬,你也会这么做的。”
阳光漏下树隙,一束漂亮的光晕刚好照在羽徽若的脸上,那瞬间,眼前这个苍白瘦弱、额角还有疤的女孩满身耀眼的光芒。
“羽族帝姬已死在了?城楼下,现在活着的是初初,以后,我?会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阿昙神色发痴,似有所悟。
“阿昙,我?下水捉鱼,待会儿我?们吃烤鱼。”羽徽若话音刚落,不等阿昙阻止,一头扎进了?湖里。
半年前,魔人依照两族盟约,从羽族退兵,迎回羽族帝姬的七日后,太子?鹿鸣珂闭关出来,第一件事?是命流觞派了?几个探子?再入羽族月上城,寻找一个丢失的锦囊。
这大半年的时间都过去了?,就差将?月上城掘地三尺,始终没有找到符合太子?殿下说的那个锦囊。
流觞收到密探的回信,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入得园中,早有一人垂首立在鹿鸣珂身前,向他?汇报羽族帝姬的动向。
“早上吃了?朱果,中午下水捞了?鱼,烤了?五条,与阿昙分了?,剩下的,晚上都炖了?鱼汤。还有殿下亲手所植玫瑰,也被她?们制成了?花茶,她?们摘玫瑰时,看?见了?殿下养的垂耳兔,依稀听到帝姬说,明日的膳食有着落了?。”回话的叫琉璃,与流觞是兄妹,一身好修为,同为太子?殿下效力?。
鹿鸣珂捧着一卷书,着一袭清雅的长衫,躺在竹椅中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听到羽徽若已将?主意打到那只垂耳兔的身上,停下了?翻页的动作。
流觞憋住笑意。
魔域气?候不好,土地贫瘠,物资匮乏,所有的好东西都在幽都皇族这一脉的手上,鹿鸣珂是苍玄太子?唯一的骨血,魔君陛下最看?好的继承人,资源理所当然都到了?他?的手中。
像那些花草果树,最是娇弱,都是雨水丰沛、气?候宜人之地的产物,在他?们魔域很难成活,那一园子?的花花草草,太子?殿下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移植成功。
还有那毛茸茸的垂耳兔,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好不容易活下来这几只生命力?顽强的,这要?都进了?帝姬的肚子?,也不知?是辜负了?太子?殿下的心意,还是成全了?太子?殿下的心意。
更让流觞好笑的,那一园子?的花草虫鱼,真要?日日拿来裹腹,至少能吃上半年,帝姬半年不来找殿下,最先坐不住的,怕是殿下自己了?。
流觞能想到的,鹿鸣珂肯定想到了?,不怪刚才还春风满面的太子?殿下,一下子?就黑了?脸。
流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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