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建筑中穿着华贵的长生者们纷纷出来跪地?迎接,而外乡之人则纷纷背过身?去。
茶摊老板见两人没?有任何举动, 连忙过来提醒道:“二位别犯傻了, 赶紧面壁吧,咱们都是‘普通人’, 直视老太君乃是大不敬!”
两人虽是面壁,不影响法眼可观。
只?见街尽头一顶夸张的步辇由八人抬着,四人开道,步辇上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此人正是仙驸马的母亲、天界大公主的婆婆、天帝的亲家, 也是长生城的城主。
老太太原本也是个慈爱之人,只?是随着官府的吹捧, 百姓的敬畏, 再加上日渐扩大的权威, 逐渐失了本心, 开始对治下定制了诸多规矩。
其中一条规矩就是划分等级,将自己的亲戚们与普通百姓划分开, 长生不老就是高人一等。
等级的划分,随之而来的便是高位者对下位者的剥削。
城中长生者各个富贵满门,百官巴结、百姓讨好,有这?般权力,又何须种田生活?一个个都是好逸恶劳,好吃懒做之辈,由一个个寻常百姓供养着。
而他们看那些?“百姓”,看不出几分从前的自己,只?觉鄙夷轻视。
“回避!回避!”开路的四人狐假虎威,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对跪在两侧的长生者也颇为轻蔑。大家都是仙驸马家的亲戚,亲戚还分个远近的呢。
一名面壁回避的孩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突然扭身?冲到街道上,在仪仗的正前方跪下,祈求道:“老神仙,救救我母亲吧。”
声音稚嫩无助,还有些?许害怕导致的颤抖。
那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小小的个头一跪下来几乎要看不见。开道的四人冷眼以对,远远喊到:“让开,前面的小孩快让开!”
他们只?是喊着,并未有人上前去将孩子抱开。道路两侧跪着的其他长生者,也没?有把这?当?回事,谁也不敢冒犯老太君。
普通人背对街道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孩子的声音也不敢回头。
开道者跨过那孩子,腿擦到一下,那孩子摔倒在地?,因无助和恐惧而抽泣。
仪仗越发靠近,那华丽夸张的步辇像一座大山,坐在上面的白发老太太头也不低视线垂下,冷漠不屑,孩子再受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一阵风吹来,吹歪了抬着步辇几人的步子。步辇摇摇晃晃,倾斜在地?面,老太君从步辇上摔下来,哎哟哎哟地?直叫唤,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怒容,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来人!”
周围所有人都来搀扶,哪怕挤在后排哪怕能被老太太看到一眼,好似都能得到什么好处。
而那摔倒在地?的孩子仍在哇哇哭泣无人管。
一双温暖的手?将哭泣的小孩抱起来,却没?有就此抱着,而是让那孩子重新站好,双手?便离开了。
晴烟看向摔倒在地?的老太太和搀扶的众人,问:“听闻此地?皆是长生之人,想?必心怀慈悲,为何如此麻木不仁?”
茶摊老板暗自叫苦,怎么这?胆大包天的外乡人非在自己的摊子喝茶,惹出祸来可别牵连到了他。
正想?着,见另一名和她一起的茶客也没?在面壁了。
“你?是什么人,敢对老太君出言不逊?”
“哪来的外乡人,不知规矩不知死活,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当?我们城主是寻常老太吗,这?可是仙驸马的亲生母亲,你?如此无礼,担待得起吗?”
“把这?两人绑起来再说,带回去先赏五十鞭。”
尘钰和晴烟都被绑住,绑绳子的人为了讨好老太君,力道相当?大,几乎要将绳子勒得嵌进肉里。但这?般大的力道,都没?能让两人呼一声痛来。
老太太满脸阴沉重新坐上步辇,仪仗也正要继续前行。
尘钰不理?解晴烟的举动,问:“既要帮那小孩,为何又任由他们绑着?”
晴烟摇摇头,面露怜悯之色,合目道:“此城的劫数到了。”
“什么?”劫数?用这?般的词来形容,说明此事非同?小可。
话音落地?,一名守城人快马加鞭赶过来,停在仪仗前,说:“城主,国师带着一众将士正在过来,形势不妙!”
老太太不由心慌,双手?捏紧说:“就算他们有胆子,也不敢怎样。我们可是仙家亲戚,我是天帝的亲家!于理?而言,我们也未犯什么谋逆之罪。”
城外。
行军的将士们面色激动,随着长生城的靠近更显得亢奋。人群簇拥,中间的步辇上坐一名白发长须的道人。
为首的将领目光炯炯,骑在马上与之攀谈,道:“国师,这?长生丹药当?真如此简单?”
被称作国师的人虽是仙风道骨的模样,眼中却闪烁着贪婪恶毒的光芒,说:“那是自然。”
国师说完又蛊惑众人,说:“只?要能炼成仙丹,陛下定有重赏!尔等兴许也能得点仙汤喝。”
将领目露凶光,言语却是推辞,笑着说:“真有那么灵,我等舔两口刀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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