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此时听了不至于愤怒,而是一种麻木的无语。
说书先生又一拍桌案,说:“可惜啊可惜,九原山竟有几名冷血的修仙之人,硬要阻拦此等美事,将他们二人拆开。不语真人无奈之下联手烬山魔尊,打伤了多名弟子逃跑,闹得门派不得安生,这一届的仙剑大会都没功夫去。”
听到这边,晴烟不悦地皱起了眉,什么叫冷血的修仙之人?那叫栋梁,是正道之光。
好,呵呵,好得很,竟还颠倒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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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和镇,有方医馆。
清俊的医者正慢条斯理地收拾行囊,账房的管事跑来询问下个月的药材采购,惊讶道:“神医,你这是要去哪?”
长衫沾满了药香,举手投足文质彬彬。
青岩轻笑理了理长衫,说:“听闻九原仙山有灵丹妙药,我行医遇到难题,想着也不算远,便去请教些许。”
“哦!九原山!确实是座仙山!”管事连连点头惊叹,眼中颇为遗憾,“你这一走,我们找谁看病呢?”
“需我治的,不在此间。我不治的,人间的大夫都能治。”
青岩临走前把一些医书交给了当地的医者们,希望他们能好好钻研,悬壶济世。
医者们原本对这位神医颇为不满,人人都赞颂神医,完全忘记了在神医没来之前是他们在治病救人,却没想到才多久,他就要走了,还将医书相赠。
这等气度,他们是佩服的。
他们也没有辜负青岩的期望,钻研医书,广收门徒,要将绝妙的医术发扬光大,愿再无被疾病困扰之人。
不过五六年,相和镇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医镇”,凡有志学医者,皆来此地拜会。凡有疑难杂症不得解的病人,也都来此地求医。
一名身穿锦绣罗裙的女子在小镇前伫立,她理了理衣饰,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容缓缓走到镇子里。
“这位公子,请问,有方医馆怎么走?”女子声音细柔,很是好听。
“哦!有方医馆啊!我带你去!那可是神医度人之地,咱们这相和镇能有今天的繁荣,全靠神医恩赐!”被问路的男子颇为积极,亲自将人带到了医馆前。
“多谢了。”
她面上带笑,很是客气地道谢,随后踏入医馆之中。
一名长着八字胡的掌柜望了眼门口,被女子的美貌吸引,出来迎接问:“姑娘是来求医……还是来学医的?”
女子掩口而笑,说:“我是来寻青岩大夫的。”
“啊?”掌柜挠挠头,说,“这……他五年多前就离开此地了。”
“他去哪了?”
“说是去九原山求仙问道了。”
“求仙?问道?哈哈哈哈哈,可笑,他求什么仙,问什么道。”女子原本温和的脸色此时变得狠厉无比,一道凶光射向掌柜,嘴角扯起一抹恶劣的笑,问,“他就没有留个保命的东西给你们吗?”
掌柜不明所以,说:“神医留了诸多医书,此乃救人之物,远比自保之物要更珍贵。姑娘此话,又是何意?”
女子走到堂中,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抬首冷漠道:“他教你们治病救人,我不一样,我和他……恰恰相反。”
一片火海,埋葬五百医书,天下名医,尽丧命于此。
白色的帕子擦去手上的碳灰,女子冷漠地看向九原山的方向。
根据晚了五年的信息去寻,永远跟不上步子。她将帕子往地上掷去,猩红的眼中尽是不甘。
“种因得果……这一切都是你的罪过,终有一日,你会认输的。”
抢来压个寨
青岩离开相和镇的时候只背了一个简单的行囊,徒步往九原山走去。他只是一名医术有成的医者,不是仙门的修仙者,故而不会腾云驾雾,也不会御剑飞行。
九原山离相和镇并不算远,就算徒步过去也不过半月路程。
他站在路上突然回头看了眼相和镇,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时间说不清道不明。
途中经过一个小镇,听到镇上百姓们也在讨论不语真人与烬山魔尊私奔一事。青岩到馄饨铺坐下,点了碗馄饨听他们闲聊。
清晨的温度不算太高,一揭开锅子便是腾腾热气,店主的脸被扑得通红,欢喜地下馄饨做生意。
只是,与他脸上洋溢的喜悦所不同的,是店铺上悬挂的白布条,整条街道都是如此,像是有什么权贵办丧事。
“害,不是我说,如今谁不想当神仙呀?逍遥自在,本领高强,身边所识都是俊男美女。可惜,我要是没这一脸麻子,兴许就去仙门试试了。”
“嘿哟,你少做梦了,没了麻子你也长得丑,那些个仙门选拔脸面第一。唉,其实我觉得吧,这也不合理。就拿咱们镇的范老爷来说,平日里乐善好施,帮老百姓办了多少的事实,岂不是比神仙庇佑真切?”
这话似乎是说到点子上了,边上一人拍桌怒道:“先不说平日里供奉的那些,九原山修仙大门派离得又近,上次天灾大旱也不见他们降尊施福,还是范老爷放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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