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天条必须改回去的原因!有大能者,为情爱所累,以此损毁人间,祸害苍生,本就该是重罪!
晴烟尚未动手,尘钰已经不再隐瞒身份。
此事发生突然,不知缘故,再者修仙者入魔,并非寻常人间事,他既然亲眼所见就无法置身事外。
仙尊的分身也有真仙境界,对付一个尚未渡劫的修仙者,并非难事。
放出威压将他控制住,随后指尖掐诀又扔出一个琉璃罩,将其困在其中。周围魔气被镇下收敛,沈燮通红的双眼也有所缓和。
这般差距架势,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几位师伯师叔看向尘钰,斟酌用词。一时间甚至都不敢再称作师弟,怕冒犯了这位高人。
见他们犹豫不决,尘钰叹息道:“我乃天界清尘仙尊,尘钰乃我之分身,诸位师兄无须介怀,一切照旧便是。”
众堂主连称不敢,纷纷向他行大礼,留在此地的几名小辈更是直接跪下磕头。
“挽柳,还不跪下?”大师伯好心提醒。
晴烟没有应答,眉头微皱还在怀疑玄薇之死。为了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决定冒险试探。
她看向大师伯,慈悲笑了笑,随后看向尘钰,说:“原来是清尘仙友,失礼了。本尊正要出手呢,倒是让你占了先机。”
闻言,在场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小师叔是天界仙尊不奇怪,他那般逍遥不涉俗世,在众人心里本就是个谪仙人物。而大师姐挽柳,他们相处几十年,对她十分了解,再加上那些遭遇……
尘钰并未立刻相信,试探道:“不知仙友如何称呼?”
晴烟摇摇头,说:“行于人间布道,何问出处。我见挽柳后辈有些机缘,故将她救下,借她身份来此中看些不平事。”
被困在琉璃罩中的沈燮目光阴冷地看着晴烟,喃喃道:“神仙?神仙?果然是你杀了薇儿……为什么,为什么?!冷血无情的神仙,不当也罢!”
然而,天界仙尊这个身份在沈燮看来,也许有着杀灭萱薇的实力,才恢复的理智又当然无存。被压制住的黑气从他身上中渗出来,这一次的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
尘钰以法力催动琉璃罩,这是他炼制专门用于压制邪魔的法宝,或许是由于分身境界不够碾压,此时显得有些吃力。
晴烟看着沈燮癫狂的模样,眼神仿佛在看一条疯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与狗,本就没有区别。
“连自己的情念都克制不住,还修什么仙?就是凡俗人间允许情爱,都未曾听闻师父对徒弟有男女之情,如此人伦不顾,却掌一派大权?你若退位让贤与心爱之人私奔,本座兴许还高看你两眼。”
不等反驳,继续说:“你坐大位,还想宣布于众,不知将有多少人效仿,以为师徒情爱并非过错。”
“过错?呵呵呵,如何会是过错!”沈燮嘶吼着想要冲开琉璃罩,周身黑气越来越浓烈,尘钰已然眉头紧皱。
“你名下众弟子,哪怕是天资极高的挽柳,都偶尔才得你指点。但小徒弟萱薇,因你喜爱,便偏私亲传。你敢说仙剑大会的人选公平吗?就算挽柳不去,其余弟子修行多年,论修为论经验,哪个不比萱薇合适?”
“哈哈哈哈!那我宁可不要那些徒弟!”
因山门大阵阻拦去路,逃离众人一直远远观望,见这边并无打斗的动静又缓缓靠近,而沈燮愤怒的回答也被所有人听见,寒了徒弟们的心。
晴烟面色冷淡,只觉此人已经是无药可救。幸好是尚未成仙,否则有这般想法,若爱徒出个意外,岂不是要嚷嚷着苍生陪葬?
她抬手将琉璃罩移开,眼神投去便令他无法动弹。
她对凡人最是慈悲,远比对神仙要宽容。沈燮虽是半步踏入渡劫期,终究算不得仙,待魔气清除后再看他自己造化,若死不悔改,便废去根骨,今生别想修行一事了。
晴烟伸手去消除他身上的魔气,却发现有些古怪,这魔气像是一团活物,竟会闪躲。她凝力一抓,那团东西在她掌心凝缩成两寸大小,像一条油锅里的鱼,正疯狂挣扎。
“此为何物?”晴烟皱眉问到。
沈燮跌倒在地,魔气脱离的同时支撑他的信念也消失不见,他疲惫地看着那团东西,自己也很疑惑。
尘钰走到边上查看,竟也不认得此物。
既然散发着如此浓厚的魔气,自然可以问问魔族之人。
晴烟向尘钰说明情况,将长夜放出来辨认。
小小一个人形黑影漂浮在旁,说:“这是魔鳐鱼!得魔尊境界以上才能给人种下鱼苗。”
为爱舍身死
魔鳐鱼是何物,众人都颇为陌生,更不知作用是什么。
长夜为了直观表达,在请示晴烟之后将那魔鳐吞下,吐出一团烟雾来。
那烟雾淡淡组成一副画面,人影身形看着像极了沈燮,另一个女子身形的黑影跑近,从动作幅度不难看出她的喜悦,然而沈燮却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将她杀死。
“……”众人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纷纷以为萱薇是被沈燮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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