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妄言的手骨都在打颤。
他从未这么想掐死过一个人。
烟楣!
你最好?别后?悔。
季妄言一言不发的转身跳窗离开。
他离开之后?,烟楣一个人抱着被子,吸着鼻子,想,她才不伤心呢。
季妄言以后?要有很多很多女人,他有他的快活日子去过,她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快活日子去过。
听听他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跟他在一起,保不齐要有多少委屈受呢,当?他的皇后?要聪明,要隐忍,要贤德,她还不若不嫁人呢。
她这段时?间?出去开阔眼界之后?,才知道,当?女子,嫁人是件最委屈的事情,是活的最不好?的法子,嫁给太子都那般委屈,更?何况嫁给旁的人。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擦干眼泪之后?,便也不再哭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着了?片刻之后?,季妄言已出了?烟家,上了?马,一言不发的回了?北典府司。
他今晚还要整理那些证据,明日继续去朝堂上跟那群文官撕扯。
至于烟楣——季妄言嗤笑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烟楣那二?两骨头,能经得住什么?好?好?的皇后?她不当?,那就来受一受这世间?磨难,挫到她听话为止。
季妄言存了?一股火,回了?北典府司之后?,便叫人去烟府唤烟楣来北典府司当?值。
烟楣才刚跟季妄言吵完架,睡着没有两刻钟,便被小桃红急急地叫醒来,小桃红的声音在她耳畔炸响。
“姑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派人来了?,说要叫您去忙大案子呢!”
烟楣被叫醒的时?候,脑袋都嗡嗡的转,浑身骨头都发软,她身上的毒本就未曾平息过,后?被季妄言连掐带吓的折腾过,现如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什么——大案子?”她慢慢的爬起来,只觉得眼前都跟着嗡嗡的晃。
“奴婢不知,来传话的人便说,太子找您要去查案子。”
小桃红手忙脚乱的帮着烟楣站起来,穿衣服,一边给烟楣拿官袍,一边道:“太子的人催的可急了?,怪吓人的。”
烟楣脑子乱糟糟的。
她想,太子找她要查什么案子呢?她跟太子不是刚吵完架、绝了?情吗?
烟楣觉得,男女之间?若是绝情了?,那便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太子该把她丢到一个角落里,一辈子都不见她,为何前脚刚绝情完,后?脚又找她?
难道真?是有什么大事?
她不知道,心里也急起来了?,小秦将军的案子确实难,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她,她是该去的。
烟楣一时?后?悔极了?,她不该因为受了?点委屈就跑回来的,比起来她这一点上不得台面的情情爱爱,小秦将军那满箱子的官印显然更?重要。
她便急忙穿上官袍,从后?门出了?烟家。
她出来的时?候,正是丑时?,天上繁星点点,夏夜晚风燥热,街边虫叫蛙鸣,在烟府的后?门处,左侍卫长正等着她。
左侍卫长依旧如同今日送她回来时?一般的态度,尊敬沉默,不远不近。
烟楣出来后?,急急地询问他:“可是生了?什么事?”
左侍卫长垂着头,道:“回烟大人的话,属下?不知,太子只派了?属下?寻您。”
烟楣便匆匆上了?马。
她骑马的本事不怎么样,但幸好?北典府司也不远,在麒麟街尾,马儿只跑了?两刻钟便到了?。
他们?下?马后?,烟楣便直奔大殿而去,结果她刚跑到大殿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一个卷宗直接砸在她脚下?。
烟楣脚步一顿,随即听见季妄言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左侍卫长,带她去诏狱审讯。”
烟楣抬头。
她站在殿外,往里面看时?,正瞧见季妄言在案后?写东西,根本没看她一眼。
她还从未见过季妄言这般冷锐的模样。
就算是决定不喜欢季妄言了?,但看到他的冷脸时?,她还是心里一酸。
而这时?,一旁的左侍卫长走?上来,道:“烟大人,这边请。”
烟楣回过神来,低下?头跟着左侍卫长走?了?。
办案要紧。
但是,烟楣渐渐意识到,季妄言喊她过来,并不是要让她办案,而是变着法子折磨她。
她下?诏狱里,负责抄录那些犯人说的话,抄录了?、送回殿内之后?,又被季妄言丢出来,让她重新再去审,再去抄录一份。
一样的犯人,一样的证词,来来回回审过好?多遍,那犯人被折磨的话都说不利索,烟楣甚至都能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
太折磨了?,烟楣看他被打的血肉模糊,血液飞溅,自己都想吐。
季妄言就是要把她丢在诏狱里磋磨她,想让她认错。
诏狱那种环境,暗无天日,四周都是尖叫声,血腥气冲的她想吐,一进去就头晕目眩,她最后?一次上来的时?候,坐在地上怎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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