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烟姑娘在梦里也提心?吊胆过?吧。
睡着的时候也确实辗转反侧了好多回。
“是的。”左侍卫长道:“烟姑娘叫属下来唤您。”
季妄言的唇角高高勾起,从诏狱内一路回了办公的大殿。
他回大殿的时候,烟楣正在殿内点烛火。
办公大殿内有一个很大的烛灯,是由精铁雕铸而成,上?面放满了九十九盏灯,烟楣正在一盏一盏点亮。
暖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殿,烟楣听?见季妄言放重?的脚步声,回过?头来,便瞧见季妄言站在门口看她?,她?昂起柔媚的小?脸来,冲季妄言一笑。
漫天烛火,不及她?眼底一抹光华。
季妄言脚步一顿,只定定的望着她?。
他每一次见烟楣,都觉得?烟楣比上?一次见更?好看,他也比上?次更?喜欢。
“季妄言。”烟楣远远地和他笑:“过?来吃面啦。”
季妄言喉头微动?,一步步走到烟楣身?旁去。
他不想吃面,想吃人。
烟楣没瞧见他眼底里汹涌着的光,她?把季妄言拉到案前,让季妄言坐下,把面推到季妄言面前,与他道:“长寿面。”
季妄言的目光从她?娇艳的唇瓣上?挪下来,盯着面前的面看。
普普通通的一碗面,上?面卧了一个鸡蛋,殿内温暖的烛火在面上?和烟楣的脸颊上?跳跃,他看着烟楣撑着下巴和他笑,听?见烟楣说道:“过?了子时夜半,今日便是殿下的生辰啦,今天,我?是第一个祝贺殿下的人呢。”
季妄言难以形容他的心?情,本?来就被?烟楣塞的很满的胸膛又一次被?烟楣塞满,她?要把他的身?体挤压到没有一丝余地和空隙,要剥夺他所有的独存空间,要在他的每一处上?都烙印下她?的痕迹。
可偏偏,她?又是如此柔弱无依。
季妄言只觉得?烈火焚身?,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在烟楣和他笑的时候,突然间伸手抓住烟楣的手臂,喉结上?下一滚,道:“好楣儿,你,嫁给孤吧。”
[] 你不守妇道!
烟楣惊讶抬眸时, 听见他说:“孤封你为侧妃。”
烟楣心口莫名的一堵。
她是侧妃,谁是太子妃呢?长乐郡主吗?
也是, 她要家世没家世, 要脑子没脑子,就长得好看点,但是长得好看的女子少吗?季妄言想要, 满天下的女人都是她的。
若非是长乐郡主之前问她要准备什么生辰礼给?季妄言, 她都不知道今日是季妄言生辰。
烟楣突然就没了吃面的心情,只偏过头道:“殿下, 面凉了。”
若是平时,季妄言一定能够感受到烟楣这隐隐的排斥与失落, 但此时,季妄言处于一种格外兴奋的状态下,烟楣说面凉了,他一转头把面端在自己面前, 拿起筷子就挑着往嘴里?送。
烟楣拿了她那一碗,小?猫儿?一样嘬了两根,便吃不动了, 只撑着下巴看季妄言。
烛火映照之下,季妄言的脸少了几分?冷冽肃杀, 多了几分?温和和罕见的少年气,他飞快的将一整碗面都吃完, 正在低头喝汤。
烟楣看着他, 想,季妄言哪儿?都好, 但是他是未来的帝王,他会?有很多很多女人, 不止长乐郡主,他还可以后宫选妃,每年还会?有外域上贡美人,甚至,宫里?的那些?宫女也会?受宠。
那些?女人如枝头上的花一般多,每一朵花都各有风姿,到时候,她还能占住季妄言多少宠爱呢?
若是有一日,季妄言像是喜欢她一样喜欢上了旁人,她受得了吗?
烟楣受不了。
她一想到那个?画面,便觉得心里?酸楚。
周姨娘总教导她后宅里?的那一套,她以前觉得自己能够忍受,但是现在真的喜欢上了季妄言,才知道不行?。
她想要独占,想要季妄言只喜欢她一个?,可是那是季妄言,是太子,他怎么可能只喜欢她一个?呢?
可她又是个?讨人厌的姑娘,她小?气,记仇,爱哭,人笨,委曲求全也只能求那么一会?儿?,若是受了太多委屈,她也受不了。
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们两个?之间,会?因为不断出现的女人而争吵,到最后分?崩离析,最后一点爱意也不剩下,只留下一片狼藉,甚至开始后悔。
他是太子,他可以肆意妄为的去左拥右抱,可是她只能在后宅中等死?,像是失去养分?的花。
一点点干枯,一点点死?去,至死?都不能挪一个?地方?,和周姨娘一样。
这样的女子最卑微,她甚至都不能称周姨娘为“娘”、“母亲”。
这样的季妄言,她宁可不要。
季妄言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她大概就不会?因此难过吧。
没有得到,总比她得到之后又失去要好,她还可以在午夜梦回时想起这个?人,回忆起这个?人对她的好,而不是一想起来,就满腹怨恨。
烟楣想,等到她药效退却?,她只安心的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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