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烟楣模样虽好,但品性心智却一般,所以推拒她。
马场上烟楣失落的神情他看在眼里,只是并不想管而已。
但是这几日,烟楣没来找他,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某种习以为常的东西,便觉得整个人也都跟着不对了。
更重要的是,他明显感受到了烟楣的变化,烟楣不止较之前沉稳自信了许多,甚至样貌还比之前更耀眼,像是被精心浇灌的紫罗兰,每一朵花瓣,都美的惊心动魄。
他每一次见到烟楣,都会觉得烟楣与之前不同,这种不同在逐渐吸引他。
就好似,一场蜕变一般。
他很喜爱烟楣此刻眉眼间的光华。
既然如此,他也可以勉强接受这一场本就不对等的婚事,给烟楣一个正室的身份。
他的资质,日后必定平步青云,烟楣与他在一起,自是烟楣的造化。
他知道,烟楣和他提绝情,只是因为马场那一次受了委屈而已,烟楣是个不会藏心事的小姑娘,她的喜欢与受伤都明晃晃的摆着,只一眼便能看到。
他知晓烟楣有些委屈,但这不是他纵容烟楣的理由。
烟楣这娇气、受了点委屈就要胡闹的性子,必须要搓一搓才行。
听到他的话,烟楣捏紧了手中的玉佩。
她闭了闭眼,声线也带着点哭腔,道:“当日你与我订婚,本就是被迫的,是我母以恩情逼胁你,现如今你高中,你我本便该分开,我祝你,日后前程似锦。”
说话间,她的手一松,玉佩从她手心中被扔到周行止的身上,然后便“啪嗒”一声关上了车窗。
车窗关上时,周行止觉得他的心都跟着抽了一下。
他匆忙接住那块玉佩,竟不受控一般喊出一句:“烟楣!你今日因那么点小事与我闹别扭、与我绝情,他日若来寻我,我定不会再给你机会的。”
说完,周行止一张端方雅正的脸冷沉着转身离开。
而在周行止离开之后,马车里的烟楣终于抽泣出声。
“季妄言。”她哭着抓季妄言的衣袖:“够了。”
季妄言抱着她,像是个循循善诱的猎人,哄着他的猎物入套,他道:“乖楣儿,胃口这般小,只这般就够了?”
“季妄言。”烟楣窝在他一臂与胸膛间,被他逼急了,眼泪顺着眼眶向下掉:“你别欺负我。”
季妄言低头一望她的脸,只觉得胸口发烫,恨不得把她疼进骨血里。
“孤怎么舍得欺负你,孤疼你还来不及。”他带着几分利诱似的逼问她:“是孤待你好,还是周公子好,嗯?”
她要说点好听的,季妄言便给她点甜头尝。
烟楣终于被逼急了。
小猫儿急了也咬人,她一昂脖子,攀着季妄言的脖颈,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想把他咬痛做报复,但奈何这人皮糙肉厚,眼皮都不颤,甚至还低笑着在她耳畔道:“小楣儿,别乱撩拨,你吃饱了,孤还饿着呢。”
足足半个时辰后,烟楣才从马车内出来。
她出来时,脚步都踉跄发软,季妄言跟她一起出来,亲手把她扶下了马车——他本是想把人抱下来的,但奈何烟楣不允,他只能下来扶人。
下马车后,烟楣都不敢看他,更不敢看他那只手,只摆了摆手,道:“我先回,你也快走,莫要被人瞧见了。”
说话间,烟楣一路奔回烟府。
季妄言待到烟楣都走的看不见了,才转而登上马车。
他们二人离开的时候,浑然不知,在烟府后巷的不远处,烟桃正小心翼翼的趴在一辆马车上看着他们,她不敢多看,只瞥了一眼,就缩回到了马车里。
烟桃坐在马车里,心里觉得既荒谬又理所当然。
只有勾上太子这条线,才能解释烟楣为何突然被点入东宫。
但是,她这妹妹到底是怎么勾搭上太子殿下的呢?
她想不通,但是她知道,只要太子殿下见过周行止、知道周行止与烟楣有婚约,那烟楣就绝对不可能再与周行止在一起了。
太子殿下是什么脾气,整个国子监的人都清楚,这样的男人,能允许烟楣与他人有婚约吗?
且,太子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烟桃垂下眼睫,眼底里闪过了几分算计的神色。
之前她不知烟楣是搭了什么路子,才会心生不安,现在知道了,有了方向,虽然心生警惕,但也不会再惶恐了。
烟楣现在可是长乐郡主的伴读,若是叫长乐郡主知道她与太子的关系——
烟桃嗤笑一声。
她因着与烟楣之前在西江候的船上的事,已经结下仇了,之前烟楣在马车上顶嘴,让她分外火大,但她明面上受制于彼此的血缘关系,还得互相担待着,不过,若是烟楣被长乐郡主厌弃了,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就长乐郡主那蠢货脾气,只要让长乐郡主揪到一次烟楣与太子行那腌臜事,定会闹大,那烟楣就完了,太子为了保自己的名声,一定会弃了烟楣的,而烟家家风森严,一旦家中女儿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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