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若是烟楣管他要一个侧妃,他也可以考虑。
“我,我想要,考女官。”烟楣打了个激灵,赶忙道。
女官?
季妄言嗤笑一声,傻猫儿,真被国子监这群夫子的酸腐气给灌坏脑子了,当一个小女官,在朝堂上勤勤恳恳一辈子,可能也只是一个小九品,哪儿能比得上他的侧妃?
“孤允你。”季妄言道:“今日回去之后,孤点你为我东宫属臣,此次科考之后,随这一批人进东宫,孤将你下放到个安稳地界,让你清闲为官。”
烟楣心里一宽。
她若能为官,便能与周行止光明正大的分开了,至于季妄言——她总觉得季妄言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把她当个宠物玩一玩,看一看罢了,若是他烦了腻了,便会把她丢到一边去。
那样正好,她已败了身子,这辈子不可能嫁人,祸害旁的正经人家,她也不想跟季妄言,季妄言浑身透着一股昏君气,她怕那一日被季妄言砍了。
她可以当一辈子女官,谁都不招惹,老老实实的混日子。
“多谢殿下。”她道。
当时已是午时,日头正毒辣,他们躺在紫松林旁边,借着遮天蔽日的紫松为遮挡,一起躺在阴凉下,季妄言一低头,便能看见烟楣挺翘的鼻尖和水汪汪的眼,小姑娘道谢的时候尾音软绵绵的,让人想尝一尝她的舌头尖儿是不是也这么软。
“唤孤的名字。”他道:“季妄言。”
他想听。
烟楣迟疑:“此言逾越。”
季妄言捏着她的耳朵尖,浑不在意道:“孤许你逾越,普天之下,唯你可唤。”
烟楣心口莫名一跳,眼眸向下一躲,道:“季,季妄言。”
她说话时,季妄言就盯着她的唇瓣看,粉嫩嫩的,泛着柔润的水光。
季妄言初见她时不觉得,现在反倒觉得她越看越好看,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神女精心描摹过的,叫他舍不得撒手。
她是由云朵、花香与月光编织而成的蜜糖,每一丝,他都想品尝。
季妄言的呼吸重了些。
烟楣与他一起躺在贵妃椅上,自然第一个感受到他的变化,她生怕季妄言对她做什么,这四周还有暗卫呢!她慌乱极了,语无伦次的道:“我,我去找长乐郡主。”
她起身而走。
季妄言的手掌在虚空中颤了颤,却没有抓住她。
他看着小狸奴落荒而逃,慢慢的坐起来,想,还能逃多久呢?
也就这两日了。
药效一起,他的小狸奴会哭着过来求他,任他如何磋磨,都不会跑开,他若留手,她还会觉得不够呢。
——
烟楣跑出后院的时候,仿佛听见了季妄言很轻的笑了一声。
她也不敢回头,只提着国子监的学子服,一路跑到了前院,去厢房中寻了长乐。
长乐还昏迷着,一位国子监医馆内的药娘陪伴着长乐,见烟楣来了,便道:“长乐郡主并无大碍,片刻便能醒来。”
烟楣谢过对方、送走药娘后,代替药娘等在长乐榻前。
长乐果真没用多久便醒来了,一醒来后得知自己在紫松园内,便道:“是太子哥哥送我来的吗?天啊,太子哥哥一定很担心我,快带我去找太子哥哥!”
烟楣欲言又止,拉不住她,只得低头随她一道去。
但他们才走出两步,便见一位宫女等在门口,道:“烟楣姑娘、长乐郡主,太子事忙,已先离国子监回宫了,奴婢送二位姑娘出门。”
长乐没察觉,烟楣的名在她前面。
她憋着一肚子担忧和好奇,由宫女送出门后,便拉着烟楣询问,她昏倒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楣便与她交代了实话,除去季妄言抱她的事情,她都讲了,包括白月明受刑、太子逼问、三皇子是幕后黑手的事,犹豫了片刻,她还道:“太子特赏我,可为东宫属臣。”
长乐听得缓缓的“噢”了一声,她扫了烟楣一眼,大概是心想烟楣与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物,又搭救了太子哥哥,还即将成为太子属臣,那就有听她说些话的资格,便与烟楣讲了些宫廷秘闻。
“皇室三子两女,太子时年弱冠,已到了继位的时候,二皇子重病缠身,不能继承大统,三皇子便与太子争的厉害,今日之事,显然是三皇子筹谋已久,像是这种小摩擦,每隔一两个月便能见到一次。”
她道:“我们西江候府此次入京,便是要将我嫁与太子,与太子联姻,为太子稳固朝纲的,我会是日后的太子妃。”
说到此处,长乐微微抬了抬下颌,满脸都是骄傲。
烟楣立刻低下了头,她本想如前几日那般利落的喊出一声“他与郡主真是般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喉口处像是堵着一块石头,喊不出来,甚至心口还有点微酸。
她想起了季妄言抱着她,给她捂耳朵时,她贴在季妄言胸膛处时的温暖,和刚才季妄言抱着她时,垂下眼眸,漫不经心的话。
“孤许你逾越。”
“普天之下,唯你可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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