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凉凉的触感传来,储念一愣。
顿了顿,她又若无其事的抬脚离开了。
手里的东西圆滚滚的,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个果子。
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带果子,储念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不得不说,这暗戳戳的小动作,又戳中了储念的心口。
回去的路上,她唇边的笑就没有消失过。
只是这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刚回到知青点,储念就看到大伙都站在院子里,脸色很是凝重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苗红红看他们表情不对,心里一个咯噔,忍不住问道。
“李同志被打了。”
彭建梅说道,脸色很是难看。
原来李秀兰的婆婆不满她又生了个赔钱货,越骂越生气,最后竟想把那孩子抱去扔了。
李秀兰哪里肯?拖着刚生产完的虚弱身子就要拦住人,谁知道就被那恶婆婆给打了。
“不行,咱得去找她说说理,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胡文莉一脸愤怒的说道。
秀兰她上吊了
刘家
此时刘志强正蹲在屋檐下,两手插在头发上,脸上的表情木愣愣的。
院子里,林来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其中一间房子,恶狠狠的骂道:
“你以为妇联的人来了我怕了?我告诉你,今天起,你们就吃一顿饭,反正也生不出个带把的,吃了浪费我家粮食。”
屋里传出一阵阵婴儿啼哭,大概是哭久了,嗓子都有些不对劲了。
破木板搭建的床上,李秀兰头裹着一块浸着血迹的布,脸颊还带着斑驳的血迹,看着恐怖极了。
而她此时脸上也是木呆呆的样子,仿佛像是失了魂一般。
连旁边哭得快要断了气的婴儿,都没能干扰得了她分毫。
更别提外头那道还在不停叫嚣着的声音。
床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不点,正紧紧的蜷缩着。
随着外头的叫骂声,她那小小的身影也跟着一缩一缩的,像是害怕极了。
“还想吃鸡蛋?我呸!做梦,老娘就是扔了也不给你吃,饿死你几个赔钱货。”
“你个老虔婆,别太欺负人!”
忽然,门口传来一句同样恶狠狠的怒骂声。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骂她,林来弟先是一愣,随即又怒火中烧。
“哪个不要脸的贱货,敢来我这里撒…”
林来弟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十几双怒目圆睁的眼睛!
顿时被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这样说着,林来弟的声音竟有些发虚。
“哼,我们再不来,你岂不是要把我们李同志给虐待死了?”
程汐宁本来就是个心直口快的,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她又气又怒,抢在其他人面前就怼了一句!
一听这话,林来弟心更虚了。
她本来就是个窝里横的性子,在家她说一不二,可在外面却是个话都不敢大声说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抑太久了,好不容易翻身当了婆婆,这不就释放了心底所有的憋屈和恶意?
可此时对上那十几个衣着整整齐齐的知青,她还是心底有些发怵的。
只是发怵归发怵,她嘴里还是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句。
“她是我儿子给了彩礼娶回来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就是打死了,那也是我们家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原本就愤怒的知青,更是怒火中烧!
“你说这话还有人性吗?难道里头那两个不是你孙女吗?”
“主席都说妇女顶半边天,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女人?”
“你自己不是女人?没有女人,哪里来的孩子?”
……
林来弟是个寡妇,膝下就有两个儿子。
一个是娶了知青李秀兰的大儿子刘志强。
另一个则是刚满十六岁的刘志刚。
刘志刚在公社读书,而刘志强则被两个男知青们挡住了。
被一众知青围起来指着骂的林来弟,根本找不到一个帮手。
而门外那些看热闹的人,就更加不会帮她了。
再也么说,打一个刚生产完的妇女都是不对的。
谁家能做出这样的事,那真是丧了良心了!
一张嘴哪能顶得过十几张?林来弟被骂得毫无招架之力。
而知青们仿佛像是还没骂过瘾一般,正要继续骂时,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大清已经灭亡了,你还在搞旧社会婆婆那一套,该不会是对咱们新社会有什么不满?”
这话不可谓不狠。
林来弟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跟旧社会扯上关系是个什么后果。
“你个贱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她冲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
可骂完才看到,说话的竟是个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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