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
小皇帝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丝毫未乱。不过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并没有消失,还是让我发现。
他在想什么?在想是不是梁衡或者梁陈把话说了出去?不,应当认为是梁青…没错,梁青。
梁青的态度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此。她似乎深信我受皇帝喜爱,然而她却亲耳听到皇帝这些侮辱的话。即便如此,她依旧笑眯眯的,十分开心。
所以,梁青欢喜的并非是我的“受宠”,而是她的“机会”。借由我也能获得皇帝信重与宠爱的机会。
“……夫…夫人,在说什么…咳咳…怎么这样生气…”
小皇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发现自己走神,回过神来便松了手。
他轻轻的咳嗽几声,小声喘气,时不时抬眼看我。
“你为什么总叫我夫人?”我说,“我不喜欢这称呼。”
“…是朕的错。”小皇帝从善如流。
他轻轻蹙眉,眼睑低垂,视线避开我,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正要开口继续刚才要与他谈谈的话题,他先出声打断了我的话。
“朕见夫……便觉亲切,如亲阿姊一般,”他说,“便唤姐姐如何…咳咳…”
话未说完,又是几声咳嗽。
这次力道更大些,胸腔振动,似乎真的撕心裂肺。
一阵动静结束,已经是面颊绯红,眼眶微湿,显得不大好受的模样。结合其侧身半卧,手脚被绑,微微佝偻的背脊撑开衣服竟显出几分病痛虚弱之感。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难不成他这是…
觉得双眼湿润,可怜可爱?
我:“……”
默默的欣赏。
“我不知,姐姐竟然这样恨我。”
刘曜装模作样咳了半晌,见我毫无反应,便很快停止。
他自然而然的放缓声音,装作刚才只是不小心呛到一样,神色如常的朝我看来。
已经不自称“朕”了?
我眉毛微动:“……叫什么姐姐?我一见陛下便觉亲切,不如唤我一声祖母吧?”
刘曜闻言僵住,嘴角痉挛不止。
我继续开口:“我不知,孙儿竟如此厌我。”
刘曜:“……”
室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面皮死死绷着,分毫不让的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的位置和轻蔑的神色直直的映入小皇帝眼中。
……逞口舌之快的确很爽。
“咳……哈哈哈,姐姐说笑了。”刘曜率先打破安静,尴尬笑了起来。
他几番努力已然失败,梁陈打的死结凭他的本事是挣脱不开的。
他平日就藏在怀中的小刀和锋利的铁片之类防身用品,本就是梁陈教的方法。虽然他瞒着梁陈自己改了位置与种类,不过还是被搜了干净。
现在唯一或许能用的便是指甲,亦或者祈祷床板上有个凸起的坚硬侧面。然而动作太大,必然会被发现。
既然挣脱不成,便只能开口打圆场了。
以上,是我复现的刘曜大致心路历程。
我对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自认为准确度应是八九不离十。
我瞥见桌上打结的包裹,走过去拿起来重新拆开,把里面的玉势掏了出来。
见到这东西后,刘曜一直淡定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我拿着这根冰凉的物体在手里旋转,抛高,而后接住。
“这是陛下让人准备给梁陈的,希望让他用到我身上…”我顿了顿,“我不大认识这是什么…我从未见过。若不是他差一点用给我看了…陛下可知我当时的心情?”
刘曜脸色铁青,上翘的嘴角像是肌肉抽搐凝固在脸上,丝毫不带笑意。
“你究竟想和我谈些什么?你想要怎样?”
“我猜你大概想着,若是你脱困了,便要抓住我将我关进大牢吧?”我说,“若是梁衡劝慰你,叫你留我一条性命,你会做到…但恐怕,还是出不了这口恶气,肯定会想着用严酷的刑法惩罚我。”
“朕可以对天发誓,朕绝无此意。”刘曜腮帮子咬紧,“夫…姐姐对我大汉颇有贡献,乃是从天而降救民于水火的仙女,朕怎会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真是能装,令人自愧不如。
“梁青与陛下说了,说我恋慕陛下英姿,愿侍候陛下。”我说。
刘曜眼珠漂移,看向一边:“……朕从未想让仙女屈尊侍候…”
“不是叫姐姐吗?怎又变成仙女?”我说,“陛下也知我不是什么劳什子仙女,何必这样称呼,让人汗颜。”
我把玉势放在凳子上,而后又将包裹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摆在一旁。一个凳子摆不下,我便又拿了个凳子摆了一排。
“这些东西我从未见过,但经过那日,我也知道,大多是用来干那事的…”我缓缓道,“看来陛下对我忧心的紧,生怕我有片刻不适。”
刘曜脸色沉如锅底:“朕…我,我未曾吩咐这种事。”锅底黑里仔细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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