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皇帝陛下,沙汗沙赫。我知道你问我这些问题的原因。你其实,也不希望伊丹是你年轻时错误行为的产物吧。所幸他不是。你恨尤拉,恨到过于在意。因为一切越界行为都是她先开始,她利用你对她母亲的好感肆意妄为,作出了不被允许的行为。你认为,你活在危机四伏的宫廷,这个国家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帕塞伊扎克埃兰家族暗地里联系多个家族意图颠覆政权蓄谋已久,或许是他们勾引了公主——总而言之,你恨她不理解你的处境,也不理解你的苦心。于是你从那之后就讨厌她,不想见她,把她单独关了起来。调查她的遗物在哪里,遗言是什么,是为了给伊丹登位扫清诸多障碍的其中一步。因为空白遗嘱这样的物品流落在外,无论皇帝是谁,都容易传出其他真王出现的谣言用作攻击皇帝的借口。”
皇帝歪在椅子上,眯着眼看我,神情极不和善。
“你把伊丹与巴尔瓦克·伊扎克·埃兰分开,你警惕和忌惮着那个男人。即便在此之前你已经彻底剪除了他的羽翼。”我说,“伊丹——在你眼里,那个陌生的孩子,你见到他第一面时便发现他像他母亲,像他父亲,但最像的人还是你。”
所以,皇帝对伊丹是满意而且喜爱的。他对女儿的感情更复杂些,但对没见过的这个亲外孙的情绪却是很单纯。
沉着冷静,骁勇善战,头脑聪慧,美貌英俊——这些都不是他最看重的。
他最看重的,便是那孩子曾经身陷囹圄,沦落为奴,却依然坚韧不拔,历经磨难的走到他面前的品质。
……不过,我想说,伊丹天生神力和不惧火焰这点注定他不会过的有多糟糕。而且接受过刺客教导的伊丹也称不上弱者,这个世界对并不弱的伊丹当然不会太残忍。
如此也只能说明这是皇帝的个人滤镜太厚了。
我站直了身子,与皇帝对视。
他情绪缓和了许多,正在喝士兵递给他的水。
“还有要问的吗?”我说,“至于尤拉留下的遗物的下落……”我将得知的消息告诉了他。
她做的很隐秘。概括来讲,就是这样东西在不停的移动,而她给找到这样东西的方法留了个暗号,顺着暗号的线索便可以找到。
空白遗嘱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块“圣石”。或者说,是块形状特殊材料特别的薄石板。她想了方法,这个方法因为过于大胆而之前没人敢用——她把石板敲碎成数块,分别缝入给各个地区大祭司所穿的的祭祀长袍中。
要知道这可是流传多年的神圣遗物,是真正具有神力的东西,曾经皇帝将其隐藏也不过是小心珍重的装入宝匣里存入宝库派人看守,哪会有将其打碎的心思呢?
尤拉的计划也很简单,顺着线索可以找到这些祭祀,而她还留了如何联系这些祭祀反叛一起对付皇帝的讯息。只要线索正确,就可以拿到用来说服祭祀否定皇帝政权合法性的说辞和证据。
这些内容内包含了能有效提升这些祭祀既得利益的部分,比如,“被神圣的空白遗嘱选中,注定要辅佐真王夺得荣耀和财富”等等诸多理由,用以把不同大区的几个位置关键的祭祀拉到同一条船上。接着拿到“空白遗嘱”这样关键道具便可水到渠成了。
对此,我不得不感慨,这是被关着得有多无聊才想的出来的计划?
很聪明,也很异想天开。颠覆政权倒不一定,但给皇帝找点麻烦还是很轻松的。
“好了。”皇帝打断了我叙述的话。
他眼神询问一旁士兵记录有没有详尽,士兵恭敬的点头称是。
皇帝看向我,那眼神藏在黑暗里。不似之前的愤怒,却也没有平静。而是虚无。什么都没有。
但这种目光却让我从脚底板窜起一股凉意,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捏紧了拳头。
皇帝开口道:“我会去查证你说的是否正确。”
我盯着皇帝,听他如锯子割草一样难听的声音,咬住了下唇。
看来,还是没办法和解了。我就知道。
在心底暗暗的叹了口气,我心想,我实在是不想用那一招的。
可如今是没办法了。
于是我道:“你尽可以去查证,我自然能证明我说的是真。不过如今,我既然已经回答了两个对你至关重要的问题,想必你已经满意了。”
皇帝无言的挥手,示意士兵把我抓起来拖回原来的架子上。
“我还不打算让你走。”他斜睨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不管你满不满意,我都要走了。既然陛下不愿意和平共处,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我便让神力流转四肢,猛地爆发出来——把自己抛了出去!
这并不是传统物理意义上的扔东西,而是一种穿越过时空裂隙的状态。
眼前的世界出现蛛网般的纹路,很快如同碎裂镜面一般片片剥落。
等一切都落尽陷入黑暗之后,碎片又开始重组。
……
“哈!哈,哈哈……”
我把自己“抛”到了一块粗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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