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的自以为是,在我面前张狂无礼,不知天高地厚,简直自寻死路。”他咬牙切齿,指肚摸索着我的下颚,带来一阵毛骨悚然的触感,“我已经很有耐心了,我让伊扎克提醒过他,也把他的人放回来过提醒过他。那张审判书,之所以能通过,不是因为我独断专行,或者多么强大,只是因为我代表了罗马的意志。我被选择,是因为我总是正确的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甚至让很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意识到,且我总能利用这点做到一切他们要我做的事。我可怜他看不清这一点,更可惜他的出身。”
被那目光盯着,被这团阴影笼罩着,我逐渐看不清眼前人的具体面貌。
只感觉是一个高大且压迫感十足的形象,一个有着男人外表的某种超越了人形的恐怖存在。
他这样的人——我想我之前并没有见过类似的。可能我私自为他是什么人而下了定义,做了总结,但,总而言之,我没见过。那都是我的推测,只符合我的一厢情愿。
他身上有奥修利翁的影子,也有奥德的影子。还有许许多多其他人的影子。
也可能,或许延续至今的那一簇火焰燃烧所带来的斑驳色彩,我并没能全部看到。
“对外的策略是早在计划中的。对外,哪怕内有分歧,也该是一个声音。”他说,“我喜欢争执不休,前提是学术意义上的。那样能互相制衡,或许能产生许多新的想法。但是对外,关系到生死存亡,我们态度应当是一样的。所以我试图起草一个涵盖更广的协议书,它不同于罗马过去历史上那些小的元老集团商量出来的分赃条款,而是更能适应更多人和更广阔疆土的国家……我在继续实践奥古斯都未能完成的事,这一点,许多人都清楚,包括你,不是吗?”
他来回摩挲我的侧脸。直到慢慢滑落,握住我的手。
“这是天生注定的事。以撒若是生在罗马,他会像马尔库斯一样,会是个很不错的公民。而我所希望的,也是唯一希望的,他能抛弃他到底出身和信仰。不是仅仅基于一时的立场或者求存,而是真心如此。可若是他这么做,我却又无法信任他。”
他继续说着。
“正确的做法并不是听信波斯人的蛊惑。”他扯了扯嘴角,“你知道,为什么伊丹索亚尔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吗?”
“他…难道不是忙于继位者战争?”我茫然的想着。
“那只是一方面。”他说,“他不出现,和我正面对上,只是想表态,他只想给我找点麻烦,而不是不死不休。如果以撒是个聪明人,就不该做掳走你冒犯我这种蠢事,而是应该跪地道歉请求原谅,祈求我赶走波斯人,祈求我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
“阿基拉是这么做的,可你并没放过他。”我说。
“我放过他了,他只是流放。不会有更坏的结果。”阿塞提斯说,“至于他被赶出这片土地后再做些什么我都不会管。饿死或者向我复仇,那都是他的事。”
我沉默。
“他…的确很蠢。因为我根本不觉得他这么做有意义。毕竟我无法影响你……”我说。
“不,你影响我……”他打断我的话。
突如其来人被裹进怀中,接着被狠狠的摁着,一时之间我竟喘不上气。
我挣扎了两下。
他伸手扣住我的后颈,又制住我的手腕,手掌不断的摩擦。
“名义,荣誉上的倒在其次……”他声音小了些。
半晌,他松开抓着我的手,用手指顺我的头发。
我对他这反应不太明白,倒是很惊讶。他松开我,我盯着他看,他却没看我,而是锤着眼帘。
“我做了所有布置,”他说,“……没有不可靠的人知道你在这,让你遭遇危险,或者不名誉的事,因为城里被我清干净了。只剩下我信任的人,他们知道也无所谓。我给伊扎克写了信,告诉他,我决定认真处理贝鲁特城的情况,我会亲自动手。到时候照了面,他要是挡在我面前,我会一刀砍掉他的头,叫他尽快滚,要么不要碍事。于是,他就知道我会怎么做。他应该也提醒过以撒,我是什么人,他来会是什么结果。伊扎克了解我,他和我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他不会看轻我。可惜了,安提帕特并没有听进去。不过那时,他仍有机会,只要带着你来,就像我所说的,我给了他一天时间下跪道歉求饶,但他什么都没做。而你——”
他冲我露出不善的表情。
“你还在那里起哄!你觉得我带着军队来尤拿是来玩过家家的吗?还是觉得被挟持这件事很有趣,哪怕伊丹让伊扎克来保护你,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吗?”
我咬住嘴唇,委屈的瞪着他。
“关我什么事,说得好像我愿意一样……”
事实上,的确挺有恃无恐的……
“抛弃掉那些依靠不自然手段去彰显自己的手段——我早就说过,不要过于依赖神力,人类早就过了神代。”
“你还不是依靠阿利克西欧斯在那里四处打探消息。”我反驳。
“那是因为我的立场和刺客相同。事实上,没有他的帮助,我要做成的事依然能够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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