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哈尔欲言又止的表情里阻止了他,玛莲用眼审询问我能不能去看的时候,我难得对她露出了微笑。
“去吧,孩子。那里有两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新朋友。”我语气柔和,“快去看望她吧。”
小玛莲见我微笑,也开心的露出无齿笑容,点头跑进去。
半晌,哇哇大哭不绝于耳……
哈尔看着我,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不以为意的掏掏耳朵:“人嘛,总要学会面对残忍的现实,才会成熟。”
哈尔嘴角抽了抽。
没过多久,修士背着包出门,脸色惨白的看着我:“就看今晚能不能活。”
我点点头,进屋去,看到玛莲小妞站在一旁呆愣愣的哭鼻子。看见我进来,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朝我靠近了一步。
“呜呜呜,夫人,她怎么会这样…”
我伸手摸她脑袋,把头发都揉乱:“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爱哭造成的。就跟你一样,你再哭你也会变成这样。”
玛莲:“……嗝。”
顿时消音了。
耳根子难得清净,我走到一旁,细细的打量这孩子。
看今晚啊……
伤口感染发炎,这么小的小孩,估计是活不成了。
丢到我面前的时候,看着好像没事。这伤口看起来一定很痛,她居然一声不吭,完全没看出来下面糟糕至此。
可能是麻木,也可能是惧怕。这样的惨状,甚至糟糕到让看见的人会产生生理性厌恶的地步。
若是以此激起我的同情心的话……
可又会想起,假如她就此枯萎,不再睁开双眼……亦或者,恰恰相反…我仿佛能看到她身后可能延伸的数道命运。
生与死,似乎就在我手上。
安静了一会,小妞憋不下去了。
“夫,夫人……”
“干嘛?”我没好气的开口。
小妞怯生生的看着我:“她,她有救吗?”
我低头看她:“怎么?”
玛莲说:“我,我那个我都哭了,我也会变成这样,我还有救吗……”
说着说着,两泡泪又起来了。
我揉了揉眉心。这要哭不哭的样子倒地跟谁学的?
脑海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以撒的脸。
对了就是这家伙!
说起以撒,自从他开始四处布施,四处传教,接见信徒后,就总是眼眶微红。
我见过一回,那是他到了城门口接人进城,而后哭的双眼通红。那无声流泪,倔强不出声的样,真是好一个悲天悯人的圣徒。因为他长相英俊,尤其是一双眼睛尤为明亮,所以哭起来的时候看着有几分赏心悦目。连我都有点被感动,觉得他可怜。
我看了看玛莲。
这小妞绝对和以撒勾搭上了!
“谁知道呢?或许你努努力,就有救。”我语气轻飘飘道。
玛莲看看我,然后扭头跑去端水盆,给床榻上的小孩换毛巾。
我有点感慨,她这孩子,要不是有以撒这混球,这孩子挺可爱的……很机灵,很活泼,很聪明。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去尝试,也不胆小,逗弄起来很有趣。
接着,她开始对这小孩鞍前马后。亲自喂药,亲自擦身,亲自换毛巾,整个人趴在旁边盯着她看,直到自己都困倦的睡过去。
对于玛莲,我心情是复杂的。起初,我对这个被以撒硬塞过来讨好我的小女孩很不耐烦。
我不喜欢小孩。
但是这小妞跟成精了一样,她不爱哭闹,很聪明,但是又不是很懂事,有点恰到好处的调皮。
在城里待着当人质的日子的确无聊。一开始我每日都到处溜达,有时候是伊扎克跟着,有时候是哈尔跟着。小妞来了后,她老跟个跟屁虫一样,用自以为很隐蔽的方式跟踪我,次次被发现,而后装可怜。
我很无奈,我觉得她这是太闲。但是当街骂孩子,光是正在夯田的大妈谴责的眼神就很让我压力倍增了。
我在这座城人缘不好。一方面,我无意和这些尤拿人交好,另一方面,人人都在劳动,就我一个,不仅穿着好衣用着好料,周围还总是跟着一群气势汹汹的黑甲士兵,没多久,关于我的各种谣言就甚嚣尘上。
一开始以撒硬扯我是圣女,我说的那番话也影响了一阵子。但可能是我表现的确实有点嚣张,还总是冷着脸,之前有个大妈给我送鸡都被我把鸡放跑了……总之,风评渐渐又不好了。
然后以撒找我单独谈话,动静每次都不小。我总气冲冲离开。
综上所述,虽然不会上来骂我或者怎样,但很多人总是对着我有怀疑审视警惕的目光。
有时候我在想要不要干脆坐实了我是个坏人算了,可又觉得,毕竟在当人质,还是真的别那么嚣张了。而且我觉得我自己又不是真坏人。
再说,要是真把以撒惹急了,说不准他要怎么整我。
一开始逛了几天,就厌烦了。
而后就是无聊。
正如以撒所说,不劳动,真就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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