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阻止。
波卡吕斯轻叹一声,似乎并不生气。
“夫人,我没有这样做,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他说。
“是吗?不是希望抽取一笔巨大的佣金而加速雇主的死亡吗?”我继续咄咄逼人。
波卡吕斯皱眉:“夫人,只要持续雇佣我,皮吕西大人就要不断支付我费用。”
“但是也比不上一整个按照比例抽取的份额吧……”
“夫人!”
似乎是被我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波卡吕斯语气严肃了些。
我闭上嘴,坐直了身子。而后我抓住一旁扶手笑了起来。
他对我的笑声感到诧异,看着我皱眉。
马卡斯的东西还没查完,波卡吕斯赶的最早的时间来的。
所以,说他目的不单纯也不算冤枉他。
目前看来,钱是最有可能的。
沉着阿塞提斯不在,兴风作浪……?
不,不对——
我想到一个我忽视了许久的问题。
我把皮吕西重伤,和皮特拉克斯的死混为一谈了。
皮吕西重伤是被发狂的艾娜刺的,而那天我睡着前想了解的是皮特拉克斯死有关的信息。
倘若他和皮特拉克斯的死有关,那么弄死他究竟有什么好处,或者意义?
想到这我出了点虚汗,觉得自己冲动了,慢慢冷静下来。
“抱歉,我……一时情绪激动。”我说,“我刚醒,昨天的案卷还没来得及看,独断专行……”
“不,不,您的心情我理解。”波卡吕斯就这么说着,上前一步握住了我的手。像是要安慰我一般,握住后晃了晃。
我被他这么一抓,诧异的低头。
他愣了下,一下子松开,把手缩回了袖口。
我抿了抿嘴唇,安定下去的心脏又开始狂跳。
“抱歉,我失礼了。”波卡吕斯连连道歉。
“不,不……你,没什么。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我摇头。
我深吸了口气,又呼出去,压下心跳。
“波卡吕斯。父亲走了…后面的要做些什么?”
我坐好,喝了一口热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管,温暖身体,终于让我心里更安定一些。
波卡吕斯像是也松了口气般开口:“是这样的。首先是有关您身份证明的内容,元老院遗产公证处的元老会和您一起去大人家的神庙查看,证明您的合法继承人身份。”
这些东西我是第一次听说,也就聚精会神的听,一边听一边点头。
“接着,证明您的身份没问题后,要去财产公证处,确认您要继承的财产数量,都有明确登记在册,符合遗嘱和法律的要求。”波卡吕斯的声音恢复了流畅与柔和,“这两样证明拿到后,鉴于您和皮吕西大人的身份,最后要到法院经过确认。我作为皮吕西大人的代理人出席,证明您是我雇主指定的继承人,一切得到认证,记录在册,手续也就基本办齐了。”
“基本?”我蹙眉,“还有其他的吗?”
波卡吕斯道:“您……当然是要进入神庙,祭拜祖先的。代表您和您的丈夫,接受这个姓氏的传承进了您的家族。我们的主神保佑公民的私有财产和决定财产继承的权力,得到大祭司的祝福后,一切合法性才回最终生效。到此,就算完成了。”
……
他端着那盒子离开了大厅,越走越远,越走越快。
表面上,他紧紧绷着,宛如石头做的人,实际上心里已经翻起恐惧和愤怒混杂在一起的滔天巨浪。
表面上是叔父,实则是他父亲的人,在弥留之际却先只叫了他一人见面……说了什么,其他人一概不知,除了那阉奴和那两名侍女。
可他走时,他注意到两名侍女倒在地上,头颅滚落。阉奴分管文书工作,如今也是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下子就被他那堂兄逮住了。
堂兄信了……一时信了他手里的东西只是一只精美的酒杯,但他不是笨蛋,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他得赶紧把它藏好,藏好……
可是这东西究竟为何呢,究竟是……有什么用处……?
不管了,想这些也没有用。
不论是什么,兄长们都会认为那是一件决定性的宝物,非要抢过来不可。
想要活命,只能跑到母亲那里……母亲……被父亲关在旧宅里,整日神神叨叨神婆一样的女人。
他一路小跑,穿过走廊,庭院,出了宫门,朝着目的地不断靠近。
进了屋子,愣在原地。
母亲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下巴下面一道已经干涸的血淋淋的伤口。她手垂下来,一旁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包裹。
他浑身发冷,血液几近凝固。怔愣半晌,颤颤巍巍的靠近。
嘴角抽搐,眼角抽搐,每一块肌肉都在不自然的痉挛,跳动,直到扭曲。
早上还活着的人,晚上回来就成了尸体。碰一下,硬了,死了好一会了。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窜入他鼻腔,让他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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