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笑得灿烂,眉宇间丝毫没有任何阴郁,也完全不阴间,可就是不觉得他这笑是开心的笑。反而像是演戏水平更强了的假笑。
“我从神殿得到一种力量。”我定了定神,“我们相处这么久,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那三段幻境……我承认,我早就不能随便看待你了。”
“哦,是吗?”他双手抱臂,脑袋微微仰高了些,露出两个大鼻孔看人。
“是的…你别当我开玩笑。”我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我得到的那个力量,你可不要小瞧。我得到那个神殿了。如果你真的做了那事,我会把你关起来的,你哪也别想去。什么做皇帝,做真王你都不要想了。”
伊丹笑容逐渐淡了,斜睨着我的眼神变得寡淡了些,如同在我和他之间蒙上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被他看的发毛,心里打鼓,但同时又有一种解气和释放般的快感。
“呵呵,想不到吧?”我扯了扯嘴角,“不要觉得我很好欺负,过去的我或许是这样,但现在的我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
我的声音掷地有声,虽然这不是现实,可我还是听到了回音。
伊丹松开抱在一起的手,转而抬手轻抚我的脸。
“作为游乐场,那也太无聊了。”他说,“我还是想在外头随便做些什么。”
他似乎猜到了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世界之角…那地方,原本只有有刺客能力的人能出去,但现在还加上一个我。
摸着我侧脸的手突然揪住软肉扯了一把。
我叫了一声,连忙打他。
“有两件事。”伊丹说,“说完我就要醒了。你姑且听听。”
我皱眉看他:“什么?”
“第一件事…根据教义,和一些流传至今的规矩和习俗,授命于天的下一任真王必须在圣地出生,和接受洗礼。”伊丹说。
“啊…?”我愣了下。
他指着我的肚子:“当然,这个规矩在我这里是有通融余地的。可孩子必须出生后立刻就跟我走。或者他母亲也跟着一起,出席仪式。”
我撇撇嘴。这是明目张胆抢孩子了吗?嘛,意料之中。
“第二件事呢?”
伊丹咧嘴冲着我呲着一口白牙。
“你觉得,阿卡德那片土地如何?”他说。
我感到诧异,问:“什么如何?”
“气候,位置,风俗。”伊丹双手交握。
我注意到他把手指藏进了衣袖里,只是他在打坏注意时的表现。
这细节让我露出狐疑神色,还是回答:“有些冷……但也还合适。至于位置,嗯,还用我说吗?”
若不是位置紧要,也不会沦落到夹在两个大帝国中间求生存。西边是罗马,东边是帕拉提雅,脚下所踩的土地又历史悠久,曾数次成为东西两方大势力的殖民地。
“作为新建立国家的领土如何呢?”伊丹继续说道。
“并不安全。斡旋困难。”我摇头道,“两面环水,三面迎敌。虽南部有白色山脉为界,但山后的地形一片开阔,难以抵挡东西绕道北上的陆军。两侧水域都不受控制,内海海岸线平坦易登陆,同样危险。更何况,白色山脉的隘口早已不是秘密。”
自伊扎克从那经过后,他便有意为南北方向的通商做准备。
塞库姆失守后,塞库姆毗邻的港口和一大片内海海域都不再属于阿卡德。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国王卢西亚斯那里,但国王又能怎么样呢?他从未真正的拥有过塞库姆的财富。
“原来你是这样看的。”伊丹说,“那若是要你做那白色山脉的主人,你觉得如何?”
我醒来时,短时间内意识还处在迷糊状态。
一旁的露西亚见我醒了,连忙递上水,并一边用湿毛巾轻擦我的额角。
“信……”我低声道,“他送信回来了吗?”
露西亚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伸手去揉自己发胀的脑袋。
孕妇的日子还算舒心,让我脑子飘飘呼呼不太舒服的主要是和伊丹被盖塔厄拉诺的力量所相连这件事。
而且在我的主动影响下,链接梦境的力量被吸收融化了许多,以至于我和伊丹都陷入了黑暗。为了避免这种问题之后再发生,我认为以后不能再激动了。
我咬着牙狠狠地锤了扶手椅两下。
对话结束的有些突然,而再相见却也不受我控制了。我最好再找一次盖塔厄拉诺,叫他重新帮我建立链接。
这时,墙头落下一人影,正是从不走正门的潇洒刺客阿利狗。
阿利克西欧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旁边,一屁股坐在一侧的软榻上,抓起一串葡萄就往嘴里塞,吃的汁液飞溅满脸也不在意。
我皱着眉直起身子从露西亚手里拿过毛巾去帮他擦脸,一边擦一边问道:“阿塞提斯的信…你拿着呢?”
“嗯。”他闻言点头,从怀里摸了摸递给我。
质地粗糙驳杂的纸卷打开,阿塞提斯交代的话还是那么简单无聊。虽然他日日都不厌其烦的写,可花样却没有,都是类似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