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我就不寂寞了。”
“你,你想干什么?”听到他提幻境,我有点绷不住了。
“别紧张,”托伊诺普说,“我体内有一半灵魂本来就是奥德灵魂的一部分,说我是他的一个分身也没错。他用他那份力量的时候,我当然也会如影随形了。”
“他说……你是一个载体。用于承载奥德灵魂中有利于神族生存的反面。”我说,“他说,你想让神族毁灭,就算不是毁灭,也要从中作梗,处处搞破坏。他说这是你的天性。”
“不……不,这不是我的天性,这是托伊诺普的天性,”男性神的声音冷淡了几分,“他有没有跟你讲过,我是很痛苦的?他挖走我一半灵魂,又把那一大坨垃圾塞进来,让我日日夜夜都承受精神错乱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托伊诺普叹了口气,听起来像是在平复心情。
“……是你把我送到神界的吗?”我问,“你……你想做什么?报复吗?”
托伊诺普又笑了起来:“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难道不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现能证明有神违反了奥德的规则,为了遵守诺言他不得不把我处死,所以才这么做的吗?”我将当初推断得出的结论说了出来,“你知道奥德在暗中保护我的存在,还想利用我寻找神族的生机,你想破坏这个,所以才这么做,不是吗?”
“不…我要是想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挑酒神节送你去众神面前呢?”托伊诺普的笑声听着没有任何实感,感觉只是象征性的哼了两声,“众神可都专注着自己的子嗣大事,哪有功夫关心你?倒是你,经过那场晚宴,你已经怀上了奥德的子嗣,也就不再受那个规则影响了。众神的见证下,没有人能再对你的存在提出异议了。”
我微微一愣。
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等等,这两人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真正的奥德应该并不关心人类的死活,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有目的的。比如要伊格内一族迁徙,比如…要留下一个能带领伊格内一族前进的神的血脉。”托伊诺普说,“但是他不能大张旗鼓的那么做,一切都要如他在死亡幻觉里所看到的那样发展才行……”
“侵犯你的家族,屠杀你的人民,践踏你的家园——奥德有几个最忠心的拥趸,他们是他狂热的信众,是他统治神族所不能或缺的存在。我知道,他不想做独一的神,他需要有自己的王国,他可以控制神和人,永远的施加他的影响,所以这些神是他不舍得失去的。他们都曾经试图利用人类繁衍子嗣,但都失败了,也不允许有其他神能成功。”托伊诺普说,“神都知晓法则的存在,他们只是不知道奥德与它的关系,认为奥德与法则并列,他无所不能。他们视那些被法则允许诞下半神的神族为敌人,不许法则侵犯众神之王的权威。”
“你呢?你知道他和法则的关系,”我说,“所以你就要破坏他试图利用各种手段去挣脱命运的行为,哪怕你也要迎来灭亡。”
托伊诺普拍了拍我的胳膊,语气轻蔑:“我就是他的法则,我是他摆脱不了的桎梏。如果说他通过那种欺骗的手段看到了能够摆脱诸神黄昏的一线生机,那他的所作所为也一定会让我有所回应。如此一来,他反而会加速毁灭……你觉得,他知不知道这一点?他又做了什么?”
他的话让我头痛欲裂,长时间处于黑暗中,不安也越来越多。
我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个幻境,我也只是一段有自我意识的历史的投影罢了,我能做什么?”托伊诺普低声说,“你现在在经历的,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只不过我的这一部分能被保留下来,却并不受奥德的意识控制。因为我这里存在着他不想接触到的’反面’。”
我挣扎了两下,发现还是无法挣脱。
“你猜猜你被拉入幻境是为了什么?”托伊诺普双臂夹紧了我,把我拉的双脚离地。
他的胳膊肘勒在我胸上,压得我胸疼。我生怕他压住我肚子,用力的顶着他的手臂。
他走了起来,我听见像是脚踩过水面的声音。
“……如果你们找错了方向,总会碰到奥德控制不了,也不了解的部分,他的反面……也就是我的存在。”他说,“你觉得,奥德对我怀有一种怎样的感情呢?我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我是他同一个母亲的兄弟,我的灵魂还有他的一半。其实,我是和他关系最亲密的存在。他无法摆脱我,不能消灭我,对我又爱又恨。他知道我的重要性,只有我存在,他才是完整的。他的光明,他的正义和他想要的生存,在我的衬托下才有意义。”
我突然被放开了,身体跌落在地的时候,我接触到了一双强壮的手臂。
“醒醒……醒一醒,岁纪。”耳边传来阿利奥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睁开眼,砍倒眼前朦胧的视野逐渐清晰。
阿利奥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推开他从地上坐起来,大喘气,伸手在脸上胳膊上摸来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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