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提斯很快给我写信了,是用的秘术。我那沉寂了许久的金属臂环终于又派上用场,金甲虫扑棱着翅膀带来了他简短的几句话。
大概意思是,对于马尔库斯来接我的事,阿塞提斯表示,他不想让我出现在卡帕多利亚的事大张旗鼓被人宣扬,尤其是不想被这里新上任的军团长和总督什么的知道,所以我有任何事都最好直接跟马尔库斯说,他会知道怎么处理最合适。
一个罗马高官的妻子,是怎么不声不响跑到了这么遥远的地方,说出来大概不只是令人好奇,还让人觉得有点想不通。毕竟交通又不发达,从罗马到这种遥远的边境行省舟车劳顿要走三个月,我要出行肯定阵仗不小,怎么会一点动静没有呢?莫不是我凭空出现的?想想就惊悚。尤其是北方灾难的余韵还未消的情况下…很多人都知道那场袭击营地的迷雾导致了数人的失踪。
后面是我推测的。
我就写信问他说马尔库斯说他以为他抛弃他了。
信是出去了,一直还没回复。
马尔库斯安排我在这里养病一周,平时看看书,在院子里转一下,然后睡觉。
最近变得容易犯困,又感觉嘴馋,偏偏吃东西吃不下去。有过那么几次经验的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狗日的我怀了孕了。
而且孩子大概率是伊丹那个狗男人的。
我是怎么会怀上的,我不是吃了秘药的吗?还是说时限过了?八成是这个理由…
起了疑心后我也没去验证,心里很平静。随着医生来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是真是假自然见分晓。
我唉声叹气的盯着自己的肚子,伸手捏了捏上面的肉,不太确定是因为怀孕变大了还是最近吃胖了。
生孩子这事我已经不觉得是很恐怖的事了,可能是因为……这个诡异的神力的原因吧。就是生的时候可能动静比较大,看着如同什么神迹降世似的,有些吓人。
……真想逃到刺客大师那个岛上。
马尔库斯平日里也很忙。罗马军团日常训练任务不轻,他被派去管那些平日里还要回家干活屯田的协防军的军务,全是些琐碎杂事。六个护民官里他显然是最能干的,又和很多平民军人打过交道,就被接替阿德万图斯新官上任的军团长往死里使唤。
这军团长家境不错,叔父是元老院的元老,妻子的兄长还是马其顿行省的财政官,身份地位比阿德万图斯眼看着还要高那么一点。
阿德万图斯是本地豪强,他是被阿塞提斯调到罗马当官去了。想当初他讨好阿塞提斯不成还被恶作剧却一无所知的模样,我还有些感慨。虽然如此,他这也算是扒上罗马城的勋贵上位了,阿塞提斯这是要把他当自己人来提拔吗?不过阿德万图斯的不少亲戚都还留在军团里,有这层关系的话,马尔库斯应该也能得不少帮助,不至于受新军团长和空降高级护民官的欺负。
于是他一天来看我的时候我就问了一下。
“……好像之前是有人请我一起去晚宴吃个饭,还想为我介绍结婚对象,”马尔库斯微愣,“只是当时我……我心里苦恼着大人不回信不理我的事,就都没太在意。对方请了一次,见我不回应,就没再来了。”
“你和阿塞提斯关系更亲近些,你拒绝,他们就不来找你了。”我说,“而且你和阿德万图斯也没有太多交情,可能阿德万图斯并没有来信要他们照顾你之类。但我觉得他们起码不会是跟你对立的,你多交往些人肯定要比自己一个人要好。”
“你说得对。”马尔库斯又似乎陷入沉思,摸了摸下巴,眼神微微发亮。
说完我又有点懊恼。
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对阿塞提斯和他身边的人的事又很感兴趣,平日里也无聊,就琢磨最近发生的事。
可是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怎么总感觉……我和马尔库斯又不是什么能这样提建议聊他工作的关系……
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我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别再越俎代庖了。
马尔库斯盯着我看,突然开口:“苏西,我感觉你最近胖了。”
我打了个喷嚏,扭头看他,见他正盯着我的肚子,我就低头看了眼。
“可能是前几天生病不怎么动,这两天病愈胃口好吃多了。”我说道。
一边说我一边心里黑线,这家伙真的好直接,居然直说他上司的妻子长胖了,他是几个意思……你们罗马人都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嘛?
“噢,可是我听医生说你好像是怀孕了啊。”马尔库斯视线一直不离开我的肚子,“你自己不知道吗?”
他这话说起来好像很平常,可我就是觉得仿佛如遭雷击。
我浑身一顿,迎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马尔库斯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番。
“大人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应该?”
语带调笑之意,眼神讳莫如深,直看得我头皮发麻。
“你……”我张口,欲言又止。
“我和大人写信说了这事,回信应该也快到了。”马尔库斯说,“你得谅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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