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另外一种猜测就是克塞德人想把伊丹他们引入森林并且点火烧树将他们困在里面。这些人之前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
总之,伊丹貌似还在着了火的林子里徘徊。烧死是烧不死的,但他可能会因为一时半会找不到路饿肚子。
……不至于吧。到底冲进去追了多远啊?
这边,我对伊丹的情况多少有点担心。
阿利克西欧斯一边和瑟琉斯传信接取那边的情况,一边和我住在这里悠闲度日。
更详细的内容我很快就知道了。
原来是克塞德人见伊丹面对妇幼心软的秉性,便绑了几个孩子在马背上一路拖着火把冲进树林狂奔。
伊丹冲进去追那些人,果然追到一半就跑去救孩子,于是越冲越深入燃起大火的森林。
见状,马尔库斯也无法等待,他将消息递给远在营地的阿塞提斯同时便派人沿着森林围堵可能会跑掉的克塞德人。
“人渣啊。”我光听就很生气了。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这群克塞德人的奇葩永远都能给我“惊喜”。
最早听到他们的事迹已经是一年前了,抓了大王子砍掉他一条胳膊不够,还天天轮奸他,简直禽兽不如。
晚上我梦到了伊丹。
我听见哭喊声和男人说话声,他们在低声议论着什么,我看见一队人马自远方的地平线而来,身披黑红相间的长袍,头戴散着缨穗的银盔,在一片惨白的日光之下,呈现如梦幻般的幽影。
几个被关押的男女正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有个身着深绿色短衫腰配长刀的男人走到那群人中间,抓了一个不断挣扎的男人拖到外面。
“你就是抵抗的主谋?”绿色短衫的男人气势汹汹的一脚踹在那人身上。
那男人麦色皮肤,有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因常年从事苦力劳动而面色青黑,身材佝偻。
“……不说话是吗?”随着压迫者话音刚落,刀已出鞘。
伴随着妇女的一声惨叫,地上的人头颅被砍下,高高的扬起滚落在地。鲜血飞溅出几米远,像颗球一样一路滚到另一个同样身着绿色短衫的男人脚边。
“穆特哈姆,他们来了!”那人将脑袋一脚踢开,“别再玩了,赶紧收拾东西!”
“罗马人呢?”被称作穆特哈姆的男人开口问道。
“……没,没动静。”来人咽了咽口水。
“该死的,我就知道!这群阴险狡诈的罗马贱人。”穆特哈姆碎了一口。
他迅速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开口道:“叶什特,你把不好带的奴隶都拖出去杀了,别便宜了该死的帕拉提雅人。”
叶什特抿着嘴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他似乎有些不情愿,转身时,我注意到他眼中掠过一丝惊惶。
他在笼子和拖车里挑来挑去,遇见年纪稍大或者看起来不怎么强健的,就全部拽出来。
一时之间,惨叫,哭喊和求饶的声音交织混杂在一起,有的人抱着士兵的腿磕头,有的人则匍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几个年纪小的小孩被从母亲怀里拽了出来,抱着孩子的女人尖叫一声,跳起来对着士兵又抓又咬,被愤怒的士兵举刀一刀砍掉了两只胳膊,又刺穿胸腹。
眼前的场面不亚于人间地狱,不愿处还传来穆特哈姆大声喊“快点快点”的声音。
“他们来了!他们人来了!”有人大喊,“不是还隔的很远吗?!怎么回事?”
有密密麻麻的箭雨飞到营地,那些士兵丢下被抓的人骑上马逃跑,有的还强行拖曳着一个女人或者小孩。更多的奴隶被或是被马踩死,或是被箭误伤。
被克塞德人屠戮过的村庄一片狼藉,等伊丹赶到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遍地残缺不全的尸体,被踢倒的储物罐,撒了一地的粮食,燃着大火的木屋和滚滚浓烟。
“你听见了吗?”伊丹侧头问道。
一旁的男人愣了愣:“没……没啊。”
他不再问,转身跳下马冲进了一栋燃烧着的房屋。
身后的士兵还来不及大叫,就见伊丹又抱着个女人拖着个小孩出来了。
他倒是毫发无损,那女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孩子仍在大哭。
“将军你你你没,没事啊……”副官结结巴巴。
“啥?”伊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没,没什么……”错觉吧,可能是错觉,嗯。
女人醒了过来,看见伊丹,吓得大叫一声。
“……闭嘴。”伊丹皱着眉头。
他提起旁边的小孩:“你孩子?”
小孩已经不哭了,只是抱着伊丹的小腿一动不动。见女人醒了他才松手扑到女人怀里。
那女人开口说话,伊丹脸色微变。
“你是腓尼基人吗?”他问。
那是另一种语言,我奇妙的能听懂所有意思,就像自带翻译器,这种感觉很神奇。
女人瞪着眼睛,目光呆滞。
“你们还有人吗?”伊丹直起身子,“……腓尼基人,都到这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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