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维略带着他的亲信和安格妮薇启程前往西北部。路途遥远,算上来回时间的话,为期六个月的独裁官权力实际上只能行驶四个半月。
这样短的时间要去解决一个困扰上任总督三年之久的问题,没有事先准备是不可能的。我认为阿塞提斯一定会通过安格妮薇来控制事情的发展。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每隔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就有一只肚子里装着小纸卷的金色的甲虫飞到我这来,被阿塞提斯拿走纸卷后甲虫就会落到我胳膊上的臂环里,变成一个图案。
同时又有一个图案浮现,通常是另一种我不认识的会飞的虫,那虫子依然可以打开肚腹放很小的东西进去。
每次虫子都不一样。这屑女人有时候还会给我写信问我“小乖乖今天的虫子可爱吗”这样的奇葩问题……
我怎么感觉我跟个接收信号的人形基站似的。
话说为什么要叫我“小乖乖”…?
“你就不能把臂环取下来吗?”我伸手抠了抠胳膊上的圆环,“这东西…是那个叫苏曼媞的女先知给你的吗?”
“嗯。”阿塞提斯头也不抬的写东西。
“安格妮薇跟苏曼媞是什么关系?”
阿塞提斯抬头看我:“你知道先贤祠吗?”
我想了想:“……供奉祖先的地方吗?”
阿塞提斯叹了口气:“是神庙。供奉诸神的地方。比如万神殿,比如巴特农神庙。”
他慢条斯理的翻了下手中的羊皮卷,将其中的挑出来丢到一边,指着那堆说道:“这些你来写。快点。”
我:“……”我是你秘书吗?
一旁一直站着干杂活的阿塞提斯小迷弟瑟琉斯又悄悄的打量了我一眼,眼里充满好奇……和羡慕。
……被美少年这么看我真的好受不了啊,只想卖力干活!
“塞尔西皮娅是我父亲的姐姐,同时是安格妮薇的表姐。我的祖母,也就是塞尔西皮娅的母亲有位兄弟,他和一个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孩。”阿塞提斯说道,“他爱上了先贤祠的一个女人,那名女人是上一任维斯塔贞女即守灶女的指定继承人。
那女孩出生后就被秘密送走,他们将她送到另一座神庙,交给一个女先知扶养,取名为安舒莎。而苏曼媞,在将她救下来后,我就将她安排在那座神庙。”
闻言,我再次震惊。
安舒莎,安舒莎居然就是安格妮薇?
我还记得阿利克西欧斯第二次非要来睡我把我强行抓走的时候提起过这个女人。说她是个有名的交际花。
我有点一言难尽 脑子里在想阿利克西欧斯和阿塞提斯是不是被这个屑女人睡过…然后又浮现了她和特维略那啥时的场景…心里一时半会有点荒谬感。
……我记得阿塞提斯曾经嘲讽我说我要是成了身份地位很高的妓女或许还更有价值。他指的是不是就是安格妮薇?
大概是我表情太狰狞,瑟琉斯好奇的盯着我看个不停。
阿塞提斯揉了揉眉心。
“安舒莎还没有成年,母亲就因病逝世,于是她就被接回了家庭,名字也被改为安格妮薇。我的舅祖父希望将她送到神庙成为维斯塔贞女,但这个愿望没能实现——维斯塔贞女拥有着很高的权力和地位,比如与生育三个子女的妇女同样不受监控;在法庭上作证具有极高的真实有效性等,因而竞争非常激烈。再加上安格妮薇特殊的身世,因牵涉到她亲生母亲因为不洁而失去继承地位的事件里,丧失了继承的资格。
安格妮薇在神庙生活多年,由于神庙还在暗地里进行着皮肉交易,她从小耳濡目染,十分了解如何利用妓女和神庙祭司的手段为自己获取利益。关于密拉维亚的贞女,由于神庙自古以来就保存着许多有关神力的资料,安格妮薇便因此接触到许多与神力有关的东西,诸如金杯碎片,金甲圣虫与炼金术,所以她也理所当然的接触到了相关的记载。”
“也就是说……是她,都是因为她?我才到这个鬼地方来?”我有些惊愕的瞪着眼睛。
“鬼地方?”阿塞提斯皱起眉头。
我立刻开口:“啊…呃,不是…是好地方。”
他看了我两眼,把视线移到我手上。
我连忙作奋笔疾书状,努力的写了起来。
“安格妮薇解读出一则预言。她说,近些年来,神力正在大地上复苏。出现苏曼媞那样的女人便是一个例子,她也是一样——也有可能,在其他的什么地方,也会存在着神力复苏的迹象。
世界将会因为神力的复苏而走向混乱,一切都是因为当初密拉维亚所立的誓言。时间将在一些有着古老血脉的人身上无序,使他们拥有力量,或是死于非命。”
“古老的血脉,指的是那些祖先有神血统的人类。那几乎是上万年前的事了,曾经这片大地人与神共居,相爱,繁衍了诸多子嗣,留下了诸多神迹。那时许多神与人类女子繁衍后代,然而他们却阻止密拉维亚成为其中之一。他们声称,他的力量太过特殊,绝对不可以流入人类手中,于是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将他强行隔离在遥远的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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