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姐,这女人不能这样轻易的死去。」
潘丽沾满泪水的脸上出现惊色和怀疑,「你??」
「潘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想杀我!来人!——」
巫医官抬手,银毫精准射中穆蓓蕾颈侧的穴道。
暴起的穆蓓蕾的喊声戛然而止,软软倒地。
「太后心绪起伏过激,下官已为太后施以安神针,柴女官,请问是否维持原定时间出发?」巫医官打破一室沉默,躬身向我请示。
「虽稍有延误,太后施针后睡得想来安稳,正好免受路上颠颇劳苦,加快仪仗前行速度赶上时程便是。」
「您是朱??」潘丽跪地爬行,颤抖的指尖似乎想触碰朱御林军尉垂落的手背。
「下官朱鹿,乃奉圣命护送太后出宫。」男人退了一步,对着潘丽抱拳。
「潘姑姑如今已是自由之身,儘管为自己的未来做安排吧。」
巫医官给穆蓓蕾加强药剂。
我悄悄偏头,朱御林军尉抱住痛哭的潘丽,就这一眼,我快速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巫医官的俐落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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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爹爹从年少时便心怀抱负,励志考取功名,布衣做官,不料空有满腹诗书,却屡屡考场失意,一生坎坷不得志,中年娶妻,发妻早亡,膝下仅有一女,屈就在乡野书院做启蒙先生。
“那柴先生可真好笑,女儿几年之后就要嫁人了,整天让他女儿跟一群小子混在一块,女人读什么书,难不成还想送女儿上京赶考。”
这是左邻右舍经常用来取笑父亲的闲言闲语。
“霜儿,他人之言不必入心,爹读了一辈子的书,如何不能将这些知识教给我的闺女。”爹爹总教我行自己的路,莫管他人耻笑,一条路走到底,人生也算有所成就。
但我知道,我身为女儿,不能继承父志入朝为官,终究是爹爹的遗憾。
作梦也不曾想到,改朝换代的当年初,一条新令传遍天下。
女子同男子行三年一试科举入仕,经试验合格者入礼部下辖新编制文萱院当职女官。
“霜儿,你可愿意一试?”
看见爹爹眼中燃起的期盼星火,我内心更加景仰这项新制的主力推动者玖王殿下,因为有他惜才的慷慨胸襟,才让我有机会替父亲得偿所愿。
因为年龄尚小,我需等到下一轮的科举才能报考,但这不影响爹爹看见希望后,每天都容光焕发的好心情。
十五岁的我顺利考取女科榜首,风光离乡。
尽管程运在位时,文萱院在官场的处境并不是很好,女官受到六部的排挤和贬低,并被重臣当作安插女儿入宫的手段。
玖王作为女子为官的主要推行者,一直致力改善歧视风气,程昌玄即位后,更是直接将文萱院提升至等同六部,指派红珠大人作为文萱院尚书,我则受红尚书提拔,升任文萱院首席女官。
同年九月,皇上下令废除右丞相一职,打破前朝以来例行已久的左右丞相制度,同时左丞相左析国自请致仕,皇上体谅左相年老体乏, 一番劝慰,左析国改任太师。
皇后父亲尤立官职被夺后,隔月遭举发贪污嫌疑,尤府遭到查封,尤立入狱,大理寺展开调查。
支持珂王程早玄的中坚势力尤氏垮台,珂王妃借柳尚书之口告发珂王恶行,铁证如山。
程早玄被拔除王位,处以斩首之刑,穆太后丧子心痛,得了臆症,几乎把永宁宫砸了粉碎。
御医向皇上建言,让太后离开皇宫静心修养,皇上素来孝心殷切,恩准太后同太上皇迁居皇陵山皇居。
今天就是太后出行的日子。
仪仗已经在永宁宫外就位,文萱院也在列,女官将同一众宫女太监一路伴驾,恭送太后离开宫门。
“首席,是不是出事了?”
已经到了时程,侍候太后的潘丽姑姑却还来开门。
我让太监上前喊门,无人应声。
其实永宁宫早就被软禁多日。
我知道现在里头除了潘丽,没有其余宫人,守在门后的只有完全听令于皇上和御林军尉的御林军兵。
“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可擅动。朱御林军尉,巫医官,请随下官来。”
我带着两位同样被赋予进入永宁宫权限的大人,绕路至永宁宫侧门,那里是唯一被允许的出入口。
“你是不是以为,等到明天,你就一个人自由了?”
我们循声找到人,没想到穆蓓蕾一身素衣,闯进了潘丽的房间。
我正欲询问朱御林军尉意见,他抬手示意我噤声,这位寡言的武将目光阴沉地看着门里的动静。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谁也别想抛下我离开!你心心念念的林黛月、那女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哈哈哈!”
怒骂嘻笑,口里念叨着的竟是前朝皇后的名讳,当真是臆症发作。
“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潘丽保持平稳的声音,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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