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北,战功赫赫,为何还需要让妹妹进宫显忠心?
先人的血他们的汗,还不够吗?
大哥初长宁素来沉稳, 这次也是没能憋住话, “咸佑现在乱成那样?, 妹妹进宫, 安全可有保障?若没有, 这一去, 不就等同于送进去被绞杀?我不同意。”
二哥初长乐紧接着:“那几个皇子在我看都不怎么样?, 配不上我家?初初。”
话落, 补充道, “若真要带初初去咸佑,必须把我和大哥都带上,我们得亲自去试试那几个皇子。我们先满意了,再?谈后续。”
越说越荒唐, 初明川冷眼扫了过去, “胡闹。”
搁平时, 初长乐肯定就闭嘴了,可这回, 为了护住妹妹,他必须继续说。
初夏看他这般,像小时候那般拉了拉他的衣袖,撒娇一般。
初长乐瞅一眼,心间软成一片。因为那份从小到?大的默契,他读懂了初夏的意思,她想?自己来,把后话压了回去。
初夏朝他笑笑,稍许沉默,似在组织语言,“父亲,初初暂时不想?进宫。”
想?说的很多,最后全都浓缩进这简单一句。
话落,一桌子的目光都聚了她的身上,意味各异。郁眠是心疼,两个哥哥是欣慰,而?初明川是错愕。他的这个小女儿,从来乖顺懂事,也不是现在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入宫,过往从未见她显出一丝不愿。怎么
片刻后,初明川回过神,“理由?”
初夏:“初初有喜欢的小郎君,想?要嫁给他。”
末了,像是之前所说不够表达出的她的坚定,又补了句,“也只想?嫁他。”
初明川又是一句,“胡闹。”只次的意味,同方才?斥喝初长乐完全不同。
“初夏,你怎地这般糊涂?你可知?你这番荒唐的举动会把你自己和整个初家?,甚至是初家?军推入险境。”
初夏头一次看到?父亲这般愤怒,她无惧,只是觉得心痛,被自责割伤的。
可她
初夏走出了自己的位置,寻一处跪下,面向父亲,“父亲,女儿知?您有您的考量,那您可有为女儿考量?”
“此去咸佑,女儿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活生生地被孤寂搓磨死去,被那陌生的皇城,陌生的丈夫,陌生的”
一切。
上一世,午夜梦回,她也曾想?过天亮了去街上买一个芝麻鞋底饼。可是当她醒来,走遍咸佑大街小巷,任兜里?装了多少大额的银票还有银子,也是寻不着。那一刻,她便知?道再?显赫再?富裕,也不意味着幸福,就像那一刻的她
“父亲,初初亦想?嫁自己所爱,常伴父母身边,有兄长护佑疼爱。旁的小姑娘怎么过一世,初初就想?怎么过这一世。”
初夏说完,双手伏地,折身时,额头贴地。
“初初只求四年?,若我爱的人拿不到?赐婚圣旨,我便随您入宫。”
又是长久沉寂,初明川,“谁?那个人是谁?”
初夏:“荔山四端。”
初明川听完,忽地冷笑一声,“荔山四端?”
“初夏,你可知?陛下已言明,成功诛杀他者封太子!这话一出,各宫势必会倾尽力量杀他,他能不能活到?下荔山都未知?。他又如?何拿到?赐婚圣旨?”
“你这是在拿整个镇北军胡闹。初夏,你若只是我初明川的女儿,那父亲就算拼着一死,倾尽所有也会让你如?愿。”
“可” 后面的话,初明川没有再?说,他想?,也不需要说得那样?明白了。初夏那般聪明,又怎会不知?。
一身沉沉闷叹,他硬下心为此事做结。
“两日后,随我入咸佑。此事,无需再?议。”
说罢,出了位置,独自一人离开了大厅。他一走,郁眠和两位哥哥连忙出了位置,簇到?初夏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抚去她额间的尘,郁眠把娇娇儿抱在怀中,心疼安慰,“我们初初做得对,不要有负累,什么时候镇北军的生死都不该你担。”
初长乐从来是个暴躁性子,这会儿看妹妹这般,心一疼,直接开骂了,“驻狗屎的边,为他闵家?抛头颅撒热血多少载了,还要送妹妹去做人质。”
“乐爷我不干了!”
以往这时候,郁眠和初长宁肯定会制止他,然而?这一次,未有一个人吱声。
因为这是事实,因为意难平。
初明川说:此事,无需再?议。
以往,这话一出就是事件末端。然这次,远未有。
先是郁眠回房,整整骂了他半个时辰;后有初夏在初家?祠堂外长跪不起。
刚开始,初明川不欲管她。
只想?着她是为小情小爱冲昏头,吃顿苦头便会自己起来了。然而?,他大幅度低估了自家?小姑娘的倔犟,竟在初春的浓重寒意中跪足了整整一夜。三婢女被她强硬摒退,孤单一人,脆弱似柳。可是那样?长的时间里?,她的背脊挺得笔直,目光柔和而?坚定。
翌日晨早,西苑那帮小的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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