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太过白皙柔软,一碰便留下了清晰的指腹纹路。
平西王妃恼了,睁大眼瞪他,“你这人说就说,怎地还动起手来了?”
平西王将她生动模样纳入眼底,低沉短促地笑了两声。末了,到底是不忍妻子苦于担忧,宽慰道,“莲心不必过多忧虑,初明川如果有心,他就一定能护住女儿。”
初家几代驻守北境名望早已深入民心,再加上那令皇家忌惮又不能失去的三十万铁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初明川才是北境的王。割地治之,他的一念而已,谁又奈何得了他?只是他这个人忠肝义胆,没有逼到绝境绝不会这般行事。但万一初夏不愿入宫又或是入宫后被咸佑所伤,变数也是有的。
“我们提前告知,多少能给他们争取些时间。”
经平西王这么一劝慰,许莲心的神色松缓了些,“是这样才好,都是有女儿的人,郁眠的忧虑我太懂了。”
“王妃说得是。折腾半天了,眯会儿吧。”
说着,帮着张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驻边王该有的矜高。好不容易伺候好王妃,得闲拿出一册书,摸索着翻到之前看到的页面。欲细看时,许莲心又拽了拽他的衣袖,他垂眸望去,无奈问道,“王妃,还有什么事儿。”
许莲心回说,“你说,皇帝心里的太子是谁?”
平西王的眸光因这话一滞,反应过来后,卷起书,不轻不重地敲了许莲心的额头,“揣测圣意,要被杀头的。”
许莲心骄纵轻嗤一声,“你少唬我,这儿就你我夫妻二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 平西王向来说不过自家王妃,草草两个来回便败下阵来。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目光随之幽深,透出几分唏嘘之意。
良久后,他才对许莲心说,“或许曾经有过,现在不知。”
当年,昭妃娘娘宠冠六宫,那时候帝王还不似现在阴沉难测,笑容明净一身清润。经情之一字磨砺过的人心知肚明,帝王对昭妃动了真心,没有落一丝算计。
后昭妃诞下七皇子,子凭母贵,轻而易举地博得帝心。他出生后,帝王竟再未选妃,宫中也再未有孩子出世。朝中肱骨和四王不知真相,台面下揣测,大都觉得帝王对昭妃情根深种,七皇子大几率会从众皇子中脱引而出成为太子。
谁知道三年后的初秋,昭妃出宫省亲回程途中被伏击,数量颇大的精兵竟一夜之间死了干净,昭妃香消玉殒七皇子不知所踪。帝王震怒,亲自彻查,并且沿着苍蓝江而下寻找七皇子。绵延了数百里,杳无踪迹。
每一个人都在安慰帝王,道皇子必有天护佑,暗里却不乐观,年仅三四岁的婴孩,遭遇这么残忍的对手怎么可能生还?
后来,帝王似忘记了昭妃和他的孩子,一次都没提过。性子也日渐阴沉莫测,后宫一朝堕为冷宫,对六个皇子也是冷淡如雪。
谁也不知道他是因昭妃去了伤心厌世,还是认为致昭妃死的源头在深宫
北境(4)
几个长辈喝茶时,才用完早膳的初夏又迎来了一个“客人”。
堂兄初承烨,北境人惯爱称他三少。不甚正经,却是真亲和,加上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俊脸,惹了不知多少姑娘芳心暗许。然他本人,没一点风花雪月的心思。痴迷武学,成日不是在比武就在去比武的路上,探望染了病的妹妹都要挤时间。更荒唐的是,仅带了两个刚从树上摘的毛桃当礼,个儿倒是挺大只是青硬青硬的,瞧着便知青涩难入口。
往小圆桌上放时,吟月几个瞅见了,无不拿了帕子掩住嘴偷笑。
三少,还真像个痴儿。
“三哥送来这两个毛桃是何意?” 初夏撤回久落在毛桃上的目光,洒了初承烨一身,清艳绝伦的娇靥上漾着笑。
初承烨闻言,倏地撑手托腮,定定地睨着初夏。对视半晌,道明,“此番赠礼,是有所请托。”
此言一出,吟月几个终是没能忍住,噗嗤笑声接连迸出。
兄妹二人循声望了过去,一个跟着笑,一个满脸不赞同。不仅如此,还将这份不赞同诉诸于口,“笑什么?嫌少爷的礼轻还是?一个个肤浅得紧。”
说罢,又盯上了初夏,“初初,这次你一定得帮帮哥哥。不帮的话,我可能会死。” 会死这种话初承烨说过不少回了,可到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初夏也早已在静静逝去的时光中学会了淡定相与。
“你且说说看。”
初承烨似看到了希望,黑眸微亮,忙不迭地道出心头所想,“我想同那只狼崽子比试比试。”
那头狼崽子初来王府时比现在野多了,除开初夏,只有他和钟沐阳出手才能勉强将其制住。每次对上,皆是酣畅淋漓,就是不知那狼崽子是否用了全力,从而生了认真较量一场的想法。
今晨睁开眼,想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的意欲似藤蔓捆住了他,再难挣脱。于是,他舔着脸来见妹妹。
“抛开一切顾忌的那种。”
初夏因错愕静了数息,继而短促而笃定地答复了,“不行。”
三哥自小有名师教导,又经当世两大名将不断磨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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