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笑靥都没有。
他穿着灰色的马甲模样矜贵又端方,一点儿都不显得违和,反倒更衬气质温润儒雅。
从傅染的角度望过去,正巧只能望见傅玦的脑袋,她眼眶里不由自主饱含热泪。
站在她身边的保姆阿姨对她轻声细语地说:“纪少爷从上周回来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整个人恹恹的,食欲也没有。”
“上周?”傅染精致的眉梢轻抬,模样有点儿疑惑。
见自己说错话,保姆改了口风,“前两天。纪少爷恢复得不错,但就是太挑食,他吃饭吃得太少,三两口就饱了。”
傅染:“……”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他家的玦宝挑食。
似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傅玦失神的目光逐渐汇聚在傅染身上,接着他黯淡的眼睛忽而变得有神起来。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像是冰雪消融般地露出笑靥来,他出声唤着,“姐。”
许是久未出声,所以他的嗓沙哑又低沉,他柔软的头发软塌塌地盖在脑袋上,模样莫名显得有点儿呆萌。
看到他健健康康地站在那,傅染的心像是落回了原处。
她走到他面前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块儿。
傅玦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他紧紧地像是珍宝般的拥抱着傅染,声音瓮声瓮气的,“姐,我真的好想你啊。”
说罢,他还用脑袋蹭了蹭傅染的肩膀。
他们分别已经许久许久了,她怎么能够不想他呢?
“玦宝,是阿姐不好,把你扔下那么久。姐姐现在就带你离开好不好?”傅染眼眶通红,打从眼见着傅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后,她没有一天不是在自我谴责的。
她会在梦境里看到傅若在责备她将傅玦送到纪桓身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将傅玦带走。
“姐姐现在有很多很多钱,我可以带你去看病,可以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还可以买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说着说着,傅染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模样委屈,又有点儿可怜。
傅玦向来知冷知热,他用力地点点头。
在纪家被保护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未感受到温暖,而只有畏惧。
他见到最多的画面就是洁白的天花板,闻得最多的味道就是消毒水的味道,见过最多的人就是医生和护士。
至于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在手术的那几天是真的担心他吧。
但他在他术后做了些什么呢?他记不起。
“姐,我也可以赚很多很多钱。”傅玦不是小财迷,但他确实在小金库里存了许多钱。
他是学习博主,虽然粉丝没有那么多,但他可以多接一些文具广告,以后筛选产品的时候不能太苛刻了。
傅染被他逗笑了,而后软着嗓音说了句,“小傻瓜。”
还没等他们俩温存许久,纪桓搀扶着一位精神矍铄拄着拐杖的老人缓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数位保镖。
“傅染,这是我父亲,你可以喊一句爷爷。”纪桓热切地打了句招呼。
跟在他身边的老人模样保养得很好,但头发已经斑白,脸上皱纹深刻,浓眉蹙起的时候模样瞧着很凶。这种凶的感觉如若傅染没点胆识说不定真会畏惧,胆傅染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她站得笔直,温软的眼神不卑不亢,眼神里莫名还带有些许防备。
两人一前一后,有点儿像老鹰护小鸡。
纪忠恒莫名被她这股韧劲儿给吸引到。
他抿了抿唇,打量的目光变得有点儿警惕与危险,“小姑娘,你跟你弟弟真不愧是同个妈教出来的,这牛脾气真如出一辙啊,傅玦到这会儿还没喊我一句爷爷呢。”
闻言,傅染咽了咽喉咙。
她敌对地瞧着纪桓,她可没兴趣跟他们周旋太久,“我今天来这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带我弟弟回家。”
“这张卡里的钱,是我欠你们的,虽然于你们来说不值几个钱。”傅染轻轻眨动了下眼睛,而后不卑不亢地继续说:“但这足够抵消傅玦看病的钱,往后我们两个人与你们纪家就再也不相干了。”
姑娘的嗓音很软,但声音却掷地有声。她紧紧地将傅玦护在身后,坚韧的眼神里满是决绝。
作者有话说:
湛狗还有五秒抵达战场。
热吻
◎“我姓傅,这辈子都姓傅。”◎
“傅染, 你别以为你仗着商家的势,就能够在我面前嚣张。”纪桓率先没忍住。
他已经够放低身段请她来家里吃饭,又打算让她们两个都认祖归宗,还要怎样?
纪忠恒觉得自个儿儿子聒噪。他蹙眉横了他一眼, 随后脸上露出狡诈又圆滑的笑来, “小姑娘, 我们纪家确实亏待你的母亲,但当年是因为阿桓他年轻不懂事。你妈妈离开燕京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你和小玦的存在。”
“连纪桓都被蒙在鼓里。”老爷子瞧着无辜, 但实际比谁都要世故圆滑。
“我们纪氏, 虽然在燕京算不上什么大企业,但给你依靠与仰仗,给傅玦的未来有犯错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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