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湛被警察带走的事, 是在高二的上学期,警察亲自来学校来带人,当着许多同学的面。
他被带走后,学校里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如同雨后春笋。
有人说他十恶不赦杀人, 更有离谱的人说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 才惹火上身。这都令傅染匪夷所思, 她恼怒地跟她们说,不要瞎讲。
当时他跟宋栀挺亲近的,但面对这档子事儿宋栀眼神躲闪。
本以为她会严防死守怎样都不会往外说, 但她没忍住跟小姐妹说, 商湛因为差点打死了他父亲的私生子,所以才摊上事儿的。
据说商毅被商湛揍得这辈子没了生育能力,所以他才强烈追究这件事的责任。
宋栀本以为她的同学并不会说出去,但以讹传讹最后变成了商湛杀人未遂,说他是个可怕的刽子手。
从那之后, 他在学校就像是瘟疫似的。
他形影单只没人敢跟他玩儿, 连宋栀都忌惮着, 生怕别人不跟她抱团。
可她们分明是很要好的朋友啊, 傅染特别想找上宋栀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商湛的家庭情况,她听到过只言片语的流言,说他有后妈, 父亲在外有私生子。
后来,她们待在一块儿, 言语交谈到家庭情况的时候, 商湛会不由自主地回避, 她也不愿意戳他的痛处。
可她会埋怨商湛不带他见长辈, 可是想想她的家庭状况也从未跟他坦白,不是吗?
小腹似刀搅般的疼痛令傅染回过神来,她心里暗暗地盘算着时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应该是例假来了,但她没带那玩意儿,而且这边也没有洗手间。
凉丝丝的雨砸落在身上,傅染走到树下拿着手机打车。
但这么偏僻的地方似乎没有接单的司机。
打车软件一直转着圈圈,傅染的心也跟着愈发地沉下去。
尾随在傅染身后的黑色宾利停在距离她二十米开外的非机动车道上。
陈屏偷偷地从后视镜瞧了眼疲倦的商湛,他轻声问:“湛总,外面雨势还挺大的,要不要让傅小姐上车?”
闻言,商湛凉薄的眼神没有温度地扫了过来。
他有点儿不太满意地拧眉,“让她长点记性,知道什么样男人的车能上,什么样男人的车不能上。”
陈屏:“……”
可我看你担忧与深情的眼神并不像是装的。
长时间地等待,傅染总算等到一辆思域轿车的司机点了接单。
很快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司机操着一口川渝话,“我在桥这边嘛,我看你在桥那头,你过来噻。”
傅染辨认着他晦涩难懂的话,她躲在树下用清晰的普通话跟他讲,“师傅,我没带伞。现在在桥东边,这边有树,你开过来行吗?”
司机才不管傅染的状况,此时此刻,他还得在桥另一边接一位乘客,同一个方向搭顺风车他能赚两倍的钱,那何乐而不为呢?
“你走过来了嘛?我最多就在这等你五分钟哈。”那司机满脸的不耐烦。
傅染有点儿无奈,但又不好发作,这边不太好打车。于是她只能淋着雨迎着风,走上长桥。
她好看的眉眼始终蹙着,右手不适地环着腹部,还没等到她走到对岸,司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接通后,还没等她说话,那司机暴躁着语气直接开怼:“你过来了没啊,走个路怎么能这么慢呢,你人影呢?”
傅染眼中的光一点一滴地黯淡下去。
她想也没想,直接挂断电话。接着软件响起司机跑单,希望您能尽快再次打车的说明。
眼神漠然的傅染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桥对岸陷入了沉思,她看了眼手机分钟的数字。
她刚抬步往前走的时候,分的字数停留在“2”而现在是“11”,她走了那么久,连一半都没走到,这给她五分钟时间,是要让她插对翅膀飞过去吗?
这种感觉就像是希望的灯塔在她面前逐渐熄灭,这种几乎令人绝望的时刻令傅染恍然间想到,当时她接到医生的电话,回到雁城的时候。
身上紫色的毛呢大衣已经湿透贴在身上。
原本她忌惮着雨丝,伸手遮挡着,在这一刻她变得无所顾忌起来,她摇摇晃晃地走在长桥的台阶上。
迷蒙的雾气层层叠叠地铺在水面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覆着一层层棉絮似的,有点儿仙。
停在河面上的邮轮令傅染的思绪顿时拉回幼时。
其实年纪小的时候,她跟傅若在乌篷船里住过一段时间。
因为她们那时候没房子。
雁城是南方的水乡,其中水路特别发达。她只记得当时,她们家周围有许许多多的乌篷船。
有人靠船吃饭,也有人靠船安家,傅若跟她就租了条船,住了一年半的时间。
傅玦刚出生的时候就住在那,住了一年之久,后来傅若才带她们住进老小区里。
那时候贫困,衣服总是湿漉漉的,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但她们跟邻居往来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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