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招生组给楚知绿打来电话的时候是傍晚,她正和赵寻屿在村里的篮球场边看别人打球。
周围有点吵,她开的免提。给她打电话的是从县高中毕业去a大就读的大一学姐,学姐说招生组通过老师了解到她的估分情况以及之前考试的排名,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的高考成绩,但只要楚知绿和a大签订就读合同,无论最终她的成绩和估分相差多少,都保证她能稳上a大。
学姐询问楚知绿是否在家,在的话明天早晨会过来和她面谈。并且a大招生组在省内有游玩计划,面谈之后想邀请她一同游玩,队伍里除了老师,还有本省在a大就读的学姐学长。
赵寻屿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牵着楚知绿的手僵硬无比。
楚知绿波澜不惊,跟学姐表示还是等到最终成绩出来之后再慢慢考虑,婉拒招生组上门面谈。
学姐犹不死心,又跟她列举a大能开出的诸多福利,以过来人的经验劝说。
楚知绿不为所动,说自己还没有想法,招生组不必上门跑一趟。
她油盐不进,对方最后只好不甘地挂断电话。
赵寻屿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楚吱吱,你……之前说你估分730是真的啊?!”
楚知绿点头:“应该和最终成绩没太大偏差。”
明天上午十一点可以查成绩,这个时候招生组打来电话,大概率他们已经知道楚知绿的分数了。学姐的话术无非是想勾着她先把a大给签了。
赵寻屿内心五味杂陈,又是震惊,又是与有荣焉的骄傲自豪,最后冒起“我好废物,我好他妈菜鸡”的自卑和焦虑。
本来两人是完全没有紧迫感的,在出门散步之前他们还颇有雅兴地煮茶追泰剧,那叫一个悠然自得。
赵寻屿没想到,他是知足常乐的自得,楚知绿是胜券在握的悠然!
他闪过很多想法,最后如丧考妣地说:“我觉得我要复读。”
楚知绿无情戳穿他:“你现在连一年级的书都看不下去。”
赵寻屿自暴自弃把脑袋砸向她肩膀,哭丧着脸:“怎么办啊?我好垃圾。”
楚知绿摸摸狗头安慰:“明天查了成绩再说。”
“我觉得我现在要估一下分。”赵寻屿苦大仇深,感觉像是流星砸中他,把他砸了个面目全非,心态炸裂。
“自找烦恼干嘛?”
“这个学姐真是的,非得挑我在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搞得我现在焦虑要死。”
“……”他什么时候不在?
再晚一些的时候a大招生组的负责人给楚知绿打了电话,学姐应该是把情况跟他汇报了,他这次很坦白地跟楚知绿表明她就是高考状元,招生组已经从省会赶往到达县城。早前给她打过电话的学姐就在县城,让她先到楚家和楚知绿聊,招生组随后就到。
楚知绿转头看想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以确保什么都听不到的赵寻屿,说:“太晚了,明早再聊吧。”
她可不想有人今晚睡不着。
招生老师听出她的意思是接受第二天面聊,又温和地跟她确认一遍,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才心满意足地说再见。
等她过来,赵寻屿问:“谁啊?”
如果她说是招生组的,他就阻止她往下说。
“朋友。”
洗漱过后,赵寻屿到她床上赖着,在她胸口胡乱拱火。
楚知绿不得安生,忍无可忍,把手里的英文小说合拢:“回你房间睡觉。”
赵寻屿抱紧她:“不要,我要蹭你的好运。”
楚知绿叹口气,下床去书柜随便抽了本数学习题给他:“不是说要复读?先做题找找状态吧,学弟。”
赵寻屿生无可恋地接过,跟她并排靠在床头开始翻看,还没过两分钟他就捂着胸口喘气:“不行,我连题目都看不进去,我要暴毙而亡了。”
“……”
“我出去给我爸打个电话!”
“嗯。”楚知绿都被他闹得有些浮躁了。
赵庆堂不想给赵寻屿压力,打算第二天再打电话跟他聊,没想到和妻子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赵寻屿本来就坐立难安,这会儿知道他爹还在外面潇洒,很是不爽:“爸,我明天就出高考成绩了,你对我不闻不问,这时候还有心情在外面吃饭,我是你亲生的吗?”
赵庆堂牵着老婆的手:“我还想问你呢,我是你亲爹吗?老子忙一下午这时候才吃上饭,你还不乐意了?”
“那你忙什么?忙到关心我的时间都没有?”
“忙老子的棺材本,你少管。听你说话就烦。你那成绩还要操心?大专都考不上那就回来端盘子。”
赵庆堂自己不爱念书,也知道儿子爱玩,学习成绩不咋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再说了,成绩不好不影响继承家业。
“……”赵寻屿有被侮辱到,“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成器?”
“没话说就挂了。”
“我真的是……我跟你说我可能要复读了。”
“受什么刺激了?你随便学个酒店管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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