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的孩子一同去观赏龙舟赛?
姜沐璃还是强力按下方才浮动的心思,进了自己的房。
她才推门而入。
最靠里的雅间的门却缓缓推开。
谢缚辞长身而立倚在门框,那双冷眸幽静深沉,死死盯着那抹鹅黄色的倩丽背影,他微一动弹,仿佛闻到空气中也飘散着她独有的幽香。
日夜思念了三年的人,如今与他仅仅一门之隔,叫他如何能抑制住跳动的心。
缘缘,果真是她。
即使未见真容,但光是那一晃而过的身影以及方才那不够真切的轻柔嗓音,他又怎会认错。
怎会认错那个深深印记在他骨髓般的人。
邹卓眼睁睁瞧着陛下气息开始紊乱起来,开口问道:“陛下,要去见娘娘吗?缀月楼目前已被我们的人手暗地里包围了,这回娘娘定是插翅也难逃。”
谢缚辞眼眸微沉:“没有朕的吩咐,不可轻举妄动。”
“还有温家那边,先派人好好盯着。”
“是。”
屋内烛火轻悠,馨香浮动。
姜沐璃沐浴后,唤了一身轻便的缠花襦裙,才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发簪,便听敲门声响起。
这个时辰,楼里的人不是应当都去观赏龙舟赛了?怎么还会有人?
她正欲起身,却听敲门声又戛然中断。
姜沐璃的步伐也因这断掉的敲门声登时止住,她柳眉紧蹙,心里又有种不安的预感。
近日邻居那卫公子借着与小巧套近乎为由,便频繁在门口堵她,虽说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可言行中那浪荡的举止还是令她很不适。
难不成,那卫公子查到她是缀月楼的东家了?
此时楼内一个人也没有,若真的是他闯进来,恐怕她一个弱女子还是很难敌得住男人的力道。
姜沐璃眼神逡巡四周,轻手轻脚地将黄花梨木柜旁的粗壮木棒提起,将半边身子藏在门后。
她心里不停跳动,在门扉被轻轻推开之时,呼吸猛地一滞,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木棒往来人身上用力砸去。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半个身子进来就遮住了外头的光亮,一棍子朝他袭来,他行动不慌不忙偏移,轻而易举便躲开了那奋力砸来的棍子。
木棒落地,发出哐啷声响。
他冷笑出声,一把攥紧姜沐璃的手腕,铁臂勾住她的纤腰,在她震惊的面容下,三两下往床铺上带去。
二人倒入床榻。
谢缚辞死死地盯着她姣好的脸庞,唇角微勾:“怎么,这就忘了?六年前,朕就是这样拉你上的榻。”
姜沐璃灵眸怔得极大,瞳孔里蕴满了震撼,不可思议,极难以置信。
若非男人狠狠按着她的双手,她简直想掐一把自己,这是不是在做梦。
那个远在长安皇宫的男人,他怎会出现在此?!
怎么会?!
姜沐璃此时此刻,不仅身子僵滞无法动弹,就连脑子都仿佛停止了运转,一时什么都想不明白。
他不是应该在长安好好做他的一国之君?怎么会在端午节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实在无法描述出此刻惊骇的心情。
面前的男人却又倾身逼近,他面无表情,眼底犹如含着凛冽的冰雪:“怎么不说话,看到朕,就这样害怕吗?”
男人那熟悉的气息,全方面钻入她的心绪,使她满腔的困惑顷刻间化为惊惧。
并非错觉,他是真的找来了。
姜沐璃回神后,第一反应便是从他怀里挣脱,眼看着他的掌心朝她脖颈处袭来,她脸色煞白,几乎是毫不怀疑地觉得——
他定是要杀了她。
哪想那掌心,从她纤细的脖颈处慢条斯理地挪到耳垂后,指腹轻点她的耳根,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她将脸颊扬起,贴近他面前。
他咬牙切齿:“整整三年了,姜沐璃,你逃了三年。竟然就在朕执掌的大晋江山内,这样安逸的生活着。”
姜沐璃白着脸,被迫承受脖颈后强势的掌心,紧紧咬唇不语。
她静默的反应,使男人又发了狠劲。
终是从她唇齿里溢出一个字:“疼……”
她的娇声轻颤,毫无预警地闯入他的心尖。
谢缚辞黑眸一沉,还是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又攫住她的下巴,冷声道:“你不要给朕装死,说话,跟朕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跑?”
脱了力后,姜沐璃这才得以喘息,含着水雾的眸子瞪他,哑声低语:“你有完没完?我为什么跑,你现在还没明白吗?”
谢缚辞蹙眉,脸色陡然难看。
她一把挥开下巴上的那只大掌,“陛下千里迢迢来到这个小县城,就只为了听我的解释?那好,我就告诉陛下,我为什么离开。”
“我不想生下陛下的孩子,陛下欺骗我怀了仇人的骨肉,我太恨了!陛下将我当做犯人一样看管起来,周围的宫女太监明着伺候我,私下却是监视我,除了这些还有陛下安排的暗卫,你这样对我,逼迫我,我怎么喘得过气?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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