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少数对他乖顺无比的温柔。
这两年里,好似只有在这个封闭的地下室, 对着这满墙的画像,他方能显露几分脆弱。
“缘缘,你究竟在哪?”他漆黑的眸微微闪动,低声呢喃。
整整两年, 他都没有放弃搜寻,甚至已经扩大了范围,在整个大晋每日每夜的派官兵搜查。
然, 两年过去, 她就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一般,再无踪影。
除了那具完全不像她的尸体, 什么也没有。
倘若她还好好活着, 现在在做些什么?
她那样纤弱, 今年也才二十岁,流落在外也不知有没有人可以让她依靠,若是冻着饿着,受伤了又该如何?
他从前那样恨过她,都担心她会饿着,可她离开了两年,到底过了什么日子,他全然不知。
她性子虽说倔强极了,实则又很爱哭,受了委屈定是会躲起来流泪的。
谢缚辞无声淡笑,眼底浮起悲凉。
那个小混账,那样挺讨人喜欢,或许她会认识更多愿意照顾她的大善人。
可这个想法一旦从他脑海里滋生,忽然便是陌生男人进入了她的生活,照顾她,接近她,毫不掩饰地爱慕她。
……若是缘缘也对那个男人动心了。
岂不是会嫁给别的男人?
谢缚辞猛地站起身,顷刻间周身戾气升腾,掌心攥紧的金簪又一次扎伤了才痊愈的伤口。
鲜血一滴一滴流下。
距离长安千里之遥的塘水县。
姜沐璃从两年前起接管了白氏手头上的生意之后,便从温府搬了出来,白氏便另外给她买了一栋二进二出的宅院和一些下人护卫安家护院。
白氏自嫁给了温锋后,便跟着自家夫君一同做生意,温锋平日走南闯北,做的都是大买卖,而白氏便私下帮助一些无父无母,亦或是被父母抛弃,被男人休弃到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给她们一个容身之所。
塘水县东街一带都是温家的铺子,铺面的掌柜及店小二皆是白氏特许让那些流离失所的女子来帮忙做工之地。
毕竟有一个可以每个月领工钱的活干,也会让人对生活有些希望。
扬州是盛产瘦马之地,自然连小县城都没有逃脱。多户家人,若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只要家里头有个姑娘,无论长什么模样,家中的长辈都会想尽办法送进勾栏院。
白氏从十年前起,为了阻止更多悲剧的产生,便悄悄在塘水县开了缀月楼,明面上是勾栏院,实则暗地里是帮助那些不得已堕落风尘的女子能有一个家。
被送到缀月楼的,若是无家可归想留下的便可以继续在楼里帮忙打杂,不想留下的,白氏会给一笔银子让她离开扬州从新开始。
但大多数被家人卖到勾栏院的姑娘最大的都只有十几岁,更别提一堆尚未成年的小丫头,姑娘们无处可去,大多都会选择留在楼里。
而姜沐璃便是接手缀月楼,成了幕后东家。
两年过去,姜沐璃从当初什么都不懂,到现在处事起来游刃有余,甚至将缀月楼打理的井井有条。
“阿云,今日咱们楼又被王大人家的公子包了呀!”灵玉亲密地贴到姜沐璃身侧,笑着道:“我瞧着,那公子多半是看中你了。”
姜沐璃睨她一眼,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呢,就不准人家来听听小曲,尝尝我们楼里的美食吗?”
灵玉揶揄道:“可不嘛,咱们楼虽说都是姑娘,但都卖艺不卖身,哪个男人敢动手,马上有护卫将他扔出去,时间久了大多数男人都不愿来了,如今还愿意包场子的,定是爱慕咱们楼里的某位姑娘。”
灵玉向来心直口快,又道:“那王公子上回无意间看到你,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傻乎乎的,哪还有点读书人的样子。”
这段时日这种话姜沐璃听得多了,轻轻推开她淡声道:“灵玉,你可别闹我了,你知道我是个独身寡妇,又会有哪个男人会看上我?”
灵玉在她对面落座,柔声道:“寡妇怎么了,允许男人死了媳妇再娶妻纳妾,还不准女人死了男人再另嫁啊?”
姜沐璃道:“是我不想嫁人,你别再说这种话了,目前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在缀月楼里帮助一些姐姐妹妹,一起过好日子挺好的。”
灵玉撇了撇嘴:“你真是气死我得了!这么漂亮的小脸蛋,怎能天天闷在酒楼里?”
姜沐璃懒得与她多说下去,唤了几个姑娘过来,一同商议今晚王公子包场的事。
酒楼正值休息时间,门外忽然传来急躁的拍门声,楼下洒扫的小妹高声喊:“来了来了,别拍别拍了!”
大门打开,门口立着一名花容月貌的姑娘,怀中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婴孩,她垂泪哑着声冲二楼的姜沐璃唤了声:“阿云,求求你帮帮我。”
姜沐璃面色震惊朝她走去。
长安紫宸宫,此时正值盛夏,夜里极其炎热,小太子舒舒很早便入睡了,却忽然从梦中惊醒。
紫宸宫夜半点燃了宫灯,听到响亮的哭啼,谢缚辞从书案后起身,抱着突然大哭不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