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说的!”
二人从假山深处走了出来,崔姣姣与姜沐臻面对面, 边后退走,边嘱咐他:“你说话可要算话喔,本郡主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了。”
去年她交了个好朋友, 前一天将秘密告诉了他, 可第二天他就告诉了那个冯思月,结果让那冯思月将她四岁了还尿床这事拿出来嘲笑了整整三个月。
活活气得她三天都吃不下饭。
崔姣姣后退走着, 眼神还一直盯着姜沐臻, 忽然见他脸色大变, 一张俊秀的面容登时变得煞白,讶异地停止脚步。
“臻臻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毫无感情的一声下令:“将他拿下,带回东宫。”
霎时间便是两名东宫侍卫从崔姣姣身后现身,将她对面的姜沐臻扣下。
崔姣姣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便见到太子表哥正阴沉可怖地死死盯着姜沐臻。
“表哥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要将臻臻抓起来?”
谢缚辞直接越过崔姣姣,径直走到姜沐臻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他:“说,你姐姐去哪儿了?”
姜沐臻抬起脸,正色道:“我不知道。”
他被崔姣姣带过来后,就一直没能脱身离开,这才不过一个时辰,太子殿下便找了过来,也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脱离危险。
谢缚辞看着这张与姜沐璃五分像的小脸,只觉得愈发可恨,冷笑几声:“好,不说是吗?孤将这皇宫掀起来,不怕找不到她。”
随即,他转过身,大步往外走去。
姜沐臻在两个东宫侍卫的扣押下,细小的胳膊从中挣扎,哭喊着:“大坏人,你不要欺负我的姐姐,我姐姐想离开东宫,她有什么错,你这样欺负她,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崔姣姣见姜沐臻这样破口大骂,只恨不得上去将他嘴巴捂住。
臻臻是不要命了吗?连太子表哥都敢骂?
谢缚辞驻足,背影颀长伟岸,具有十足的压迫感,头也没回,阔步离开:“那便等孤抓到了你的姐姐,让她知晓,何为报应。”
屡次欺骗他的报应。
谢缚辞的身影从姜沐臻眼前消失,东宫侍卫即刻执行了太子的命令,要将他押回东宫。
崔姣姣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红着眼睛安抚道:“臻臻,你先回东宫,等我有时间了一定会去看你的。”
姜沐臻收住了泪水,哽咽道:“小郡主,麻烦你,若是看到我的姐姐,告诉她不要担心我。”
说完,便被侍卫毫不留情押着往东宫的方向行去。
明华殿外,邹卓带领一众东宫侍卫过来复命:“回禀殿下,皇宫上下都找不到阿璃姑娘的行迹。”
“可有她出宫的记录?”
邹卓回道:“卑职去问了值守宫门的将领,说并没有看到有人拿着殿下的令牌出宫,想必阿璃姑娘此时还藏在皇宫没有出去。”
谢缚辞咬紧后槽牙,倏见静嘉公主从明华殿走出。
静嘉袅袅聘婷走上前,对谢缚辞行礼,又看着这夸张的东宫侍卫,笑问:“皇兄也是来参加姣姣的生辰宴吗?”
谢缚辞没耐心应付她,敷衍回了句。
静嘉好心套近乎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福了福身,便从明华殿离去。
谢缚辞紧绷的脸色不见好转,望着静嘉的背影,心思微凝,很快便沉了起来。
他黑眸轻眯:“邹卓,赶快去将皋月寻来,孤有话问他。”
她最好是藏在皇宫的某处角落。
若是真的被送到了老头子那处……
这个念头只要稍稍从心头升起,便引起他更多烦躁,杂七杂八的想法一股脑都涌了上来,很快凝聚成一团消散不去的郁结。
他就不该顾忌她的癸水还没走,身子还没养好这事,就应该几天前就将她送去照雪园困起来,省得她还一直想方设法要逃离他的身边。
正值午时,紫宸宫内,偌大的鎏金镂空炉鼎溢出淡薄的熏香,雕花窗外几缕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投射而入,明光铮亮。
皇帝坐在榻边,垂眸凝神看着榻上昏迷的少女,眼底是深刻的迷恋,薄唇微动,不停从唇齿间溢出两个字。
“嫣儿……”
半晌,等身旁的齐太医诊断完,他面色焦急追问:“如何,伤的可严重?”
齐太医收回手,回道:“回禀陛下,这位姑娘只是被人从身后打晕,身体实则并无重伤,只好生歇息一会儿,很快便能苏醒。”
黑漆描金彩绘屏风后跪在地上的太监,以额贴地,瑟瑟发抖:“陛下,奴婢真的下手不重,奴婢是受了静嘉公主的吩咐,才对这位姑娘出手,还请陛下息怒啊……”
皇帝站起身越过屏风,目露凶光,一脚踹翻跪倒在地的小太监,“滚出去——”
明知小太监是受了静嘉公主的命令,这一脚踹了下去,显然是不给静嘉公主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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