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缚辞蓦然靠近,与她相贴,嗓音低哑,含笑打趣她:“中午那些鹿肉不是你一直喂孤吃的吗?”
鹿肉?
她记起来了,她是喂了他吃鹿肉没错,可,可是……
见她的脸色一下红一下白转而又青,困惑不解的神情呆怔了半晌,随后恍然大悟震惊不已。
谢缚辞顿觉心情一扫先前的不虞,甚至难得的愉悦了不少。
虽至如此,身心却早已难耐,他眸色幽暗,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便一把将榻上的人打横抱起,往浴房走去。
“殿下——等会儿,我有件事想拜托殿下……”怀里人似在为一会儿发生的事害怕,纤柔的掌心更是按上他的臂膀,试图阻止他。
他喉结滚动,脖颈青筋凸起:“有什么话,等孤沐浴完再说,问题若是不大,伺候好孤了,倒是可以允你。”
姜沐璃双腿胡乱地摆动,忽然因为他这句话,制住了挣扎的举动,惊喜地问:“殿下说真的?”
谢缚辞抱着她踏入浴池,将她抵在浴池边,眼底欲色翻涌看她:“孤说一不二。”
夜色如墨,浴池的热水也已然凉透。
谢缚辞呼吸粗沉,缓了许久才平息过来。
他垂眸看了一眼靠在他胸膛前那软若无骨似的人,将她脸颊上湿透的青丝挽到耳后,见她小脸疲惫,心里不禁浮起怜意。
转而想起葛太医说过女子不能在凉水泡久。
谢缚辞双臂打横将她从浴池里抱起,搁在一旁的榻上,随后扯过干净的棉帕为她擦拭。
手腕忽然被纤柔的手心按住。
姜沐璃缓缓抬起濡湿的眼睫,眸如水雾看他:“殿下还记得先前答应我的吗?”
谢缚辞淡笑,继续给她擦身,随后扯过放在屏风案几上的一套干净寝衣换上,等两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踏出了浴房。
他语气轻缓,似乎心情大好,道:“孤记得,说罢,何事。”
姜沐璃动了动身子,忽感觉腿根肿痛,心下更是羞赧至极,可现下他心情正好,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很难了。
“殿下能否放了邵朗兄弟二人?”
“我与殿下之间的事,实在不该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邵朗哥哥和玲姐姐是我非常尊重的哥哥姐姐,我……”
她轻声地说,耳侧忽然响起阴恻恻的嗓音:“说完了吗?”
姜沐璃循声看去,却见方才还满面春风的人现在面上乌云密布,她心里疑惑,不懂他为何态度急转直下。
她后退一步,在心里建造勇气,小心翼翼道:“再者说,邵朗哥哥他们的母亲也是崔氏的人,算起来也是殿下的亲戚,若是殿下还这样关押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谢缚辞指尖敲打膝上,慵懒地乜她:“你说的很有道理。”
姜沐璃眼底浮起希冀,笑逐颜开,声音都雀跃了几分:“没错!并且他们与殿下无冤无仇,来长安也是依靠着崔氏,崔氏定是念着邵伯母和崔氏的血缘,殿下的生母也是邵伯母的嫡姐,想必殿下也不忍为难他们兄弟二人。”
谢缚辞嗯了声,问:“的确不好为难,那你说孤该如何做?”
这下,姜沐璃才察觉出不对劲。
似乎他现在太好说话了一些。
她又不禁挪开了一段距离,已不知不觉坐到了床榻的最边处。
“殿下放过他们即可,不用再多做什么了……”姜沐璃讷讷道。
谢缚辞拉起她纤细的手腕,在手心中把玩,似觉得不够,又掂了几下,才笑着道:“好,那孤便依你的意,放过你的景哥哥他们。”
姜沐璃暗下去的眼眸也倏亮了起来,欣喜地问:“当真?”
他低笑几声:“孤向来信守承诺,骗你做什么?”
姜沐璃几乎是无意识地当着他的面放松了一口气,眉眼弯弯,姣好的面容上浮起喜悦的笑容。
大抵是心里头的事放下后,她也松缓了紧绷的心情,导致都没察觉身侧男人愈发阴冷的目光。
耳畔忽然传来极轻的笑声。
姜沐璃忽感下巴一疼,惊诧下被迫侧脸,蓦然对上漆黑的眼眸。
他唇角噙着笑,缓缓逼近,缠绵悱恻一般:“就这样开心么?”
她面上笑容凝固,随着他温煦的笑意,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传入四肢百骸般,颤着声:“殿下,你先松开我。”
他手中力道太大,捏得她的下巴很疼。
谢缚辞无动于衷,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俩人身上着的单薄中衣都隔不住他身体的热度。
姜沐璃在他怀里被迫扬起脸,因下巴的痛感,清透的泪水浮上眼眶,像那轻易被折断的娇花,纤弱又无助。
见她这副模样,他喉间发紧:“你夜夜在孤的怀里,心里却还不忘想念你的景哥哥。”
就连除夕那夜,她中了药,神志不清到那般地步,第一个想起的男人也是那个该死的邵景。
姜沐璃摇了摇头:“不是的,景哥哥他被我无辜牵连,我……”
“他无辜?”谢缚辞冷笑一声:“他有胆子觊觎你,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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