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璃抿了抿唇,嫣然浅笑:“没事,阿璃明白。”
可一直等到傍晚,谢缚辞都在书房与幕僚商议政事,姜沐璃伏在榻边等到昏昏欲睡。
最终强迫自己等到了戌时末,谢缚辞还是没有回寝殿。她这几日体力消耗过多,身心疲惫,实在熬不下去,便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太子:媳妇真香,想每天贴贴
疯子
书房内烛火摇曳生姿, 吴毓送走了一众幕僚后,便关紧书房的门,不敢进去打扰。
谢缚辞沉着脸看着今日收到的信笺。
边境战事又起,如今有谢缚辞的舅舅崔将军崔荇常年驻守在外, 自然不会起什么无法招架的混乱。而此事让他觉得恼火的却是, 此次的敌军正是六年前将崔律害死的北狄人, 领军的正是北狄王子阿慎蛮。
六年前崔小将军崔律战死沙场,便是丧生于敌方埋伏的陷阱中。四年后谢缚辞十八岁那年,他亲自领兵攻打北狄,打得北狄人节节败退, 却在回营的途中, 被北狄王子阿慎蛮安插的一小支精英人马暗中偷袭。
谢缚辞背部当场中了一箭,虽并未伤及要害, 但箭矢早已被涂上了剧毒,从而引得他双目失明, 且中下了北狄王室专用的蛊毒。
崔荇为谢缚辞请来了游历神医闵越山,闵神医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很快便查清此毒的危害。
蛊毒的起源于西域巫师为北狄王室研制出的闺房之药, 中了此毒的人则会每隔两个月浑身犹如百蚁咬噬,体温高于常人,异常嗜血, 难耐难忍, 若实在熬不下去,便要找个女子泄欲, 方能消去痛苦。
北狄人自然是听说了谢缚辞的威名, 笑他一个大男人, 十八岁了还未碰过女人,战场上刀枪剑戟拼不过,便阴险地下了此蛊毒,本意就只为了羞辱他。
而谢缚辞生性倨傲,偏生不愿这样受到药物的掌控,沦为欲望的奴隶,这两年来每每毒发都靠自己硬撑过来。
唯独那一次。
那时他返回长安途中经过江州,因闵神医为了给他寻治疗眼疾的药便留宿了当地。
那日是他初次发作蛊毒,便意外与一陌生女子行了鱼水之欢,事后懊悔不已,可因当时双目失明,根本不知该女子的长相,且事后那女子亦毫不留情,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便转身离开。
那个女子,不知为何,他时常觉得她一直在自己身旁。
罢了……
崔荇信中所言,这回他定要为崔律报仇雪恨。
提起崔律的死因,最该以死谢罪的应当还有那昌陵侯苏氏!
苏氏。
这不由让他想起,他房里的那个小骗子,不正也与姓苏的扯上了关系?
此时烛火滋啦一声响,谢缚辞将手中的信笺扔进珐琅铜色灯笼内,信笺顷刻间化为灰烬。
夜色沉沉,冷月高悬,风过庭院。
谢缚辞回到寝殿时已约子时,打了帘子进入,霎时便是一股轻柔的暖香气袭来,他的视线几乎是第一反应便落在那张榻上。
此时帷帐还未拉拢,昏黄的烛火照亮了榻上那玲珑的身段,少女缎似的乌发铺于软枕,雪白的脸颊泛着熟睡后的红晕,是何等娇媚。
谢缚辞坐在榻边,墨玉般的眸子凝神看了她良久。
最终久到呼吸不自觉粗重。
目光掠过她纤长的羽睫,他烦躁的扯了扯衣襟,没料到动作太大,将榻上本身睡得便不沉的人弄醒。
姜沐璃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眼看到的便是谢缚辞坐在她身边解衣服的场景,登时吓得不轻。
他人生的高大,即使坐下来,跟一座山似的给人莫名的压迫感,尤其还是夜间,她刚睡醒便看到眼前这个画面,委实可怕。
姜沐璃倒吸一口凉气:“殿下,您在这做什么呢?”
谢缚辞睨她一眼,眼底情绪不明,挺拔的背挡住了一大半的烛火,慵懒地道:“孤倒是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姜沐璃瞳仁微缩。
他这是怪她这两日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等他便先睡了?可昨日分明是他自己说让她先歇息的啊。
真是莫名其妙!
“莫要忘了,孤留着你是做什么的。”
谢缚辞面色忽然冷肃,遂站起身,烛光拉长他高大的身影,他双臂张开,扬唇吩咐:“宽衣。”
一身的困倦早已经被他一扫而空,姜沐璃只能按照先前服侍他的方式,将他的衣袍褪下。
脱到仅剩中衣时,指尖不免要触碰到他的肌肤,可稍稍触上去,便感觉到他胸膛的肌肉在微微动弹。
姜沐璃心里发紧,装作没察觉到他的怪异,慌忙解下了中衣,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却在他腰腹的绸裤上卡住,无法动弹。
她垂眼一看,长睫颤了两下,眸光扑闪,呆滞了片刻,几乎瞬间,脸上的神情丰富多彩,富有生动。
即使谢缚辞带着一身火气回的寝殿,也不由被她这副表情引得忍俊不禁。
“很意外么?”他不动声色地敛了笑意,问道。
姜沐璃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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