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瞪着他的眼神,他心口便像是有人紧紧攥住似的疼。
无论他如何逼问,她始终不愿说出她第一个男人是谁。只要一想起曾经也有男人这样占有过她,他便无法抑制住满腔的恨意。
想要将那个该死的男人大卸八块的念头,反反复复在他脑海内出现。
夜里,想要消除掉她身上其他男人存在过的记忆。他又狠又凶,一次次地将她弄晕,最终感觉她身上沾满了他的气息,这才心满意足地罢休。
可是醒来,她却怎么都不愿看他一眼,流出的泪水仿佛在控诉他的举动,甚至扬言讽刺他不舍得下手杀她。
呵,他的确不会轻易杀了她,他又怎会让她死的那样轻松?
沉吟片刻,谢缚辞眉宇紧蹙,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她额间的细汗,心下不禁一沉,下瞬间手背贴上姜沐璃的脸颊,指尖探到她的鼻息。
不多时,吴毓便听到太子沉冷的嗓音,“别的先别管,你去把葛太医请来,快!”
一炷香后,葛太医背着医药箱匆匆赶来东宫。
谢缚辞已换了一身青色长袍坐在榻边,凝神等葛太医的诊脉结果。
过了良久,葛太医浓长的胡须皱起,松开了把脉的手,沉声道:“敢问殿下,阿璃姑娘昨夜是否泡了许久的冷水?”
谢缚辞道:“大约从酉时起一直到深夜。”
葛太医眼神落在榻上那一脸煞白娇弱的少女身上,她身形纤瘦,鬓间汗液密布,平日里娇艳的红唇已失了血色,看起来着实可怜。
他摇头,叹道:“这如今还是寒冬腊月,姑娘家身子本就娇弱,泡了一夜的冷水,她如何受得住?”
再加上太子殿下的狠劲……
太子殿下到底是行军打仗的,体力较一般男子更为健壮,他将一柔弱的小姑娘折腾了一整夜,这能不晕倒吗?
但这些话葛太医只能咽进自己的肚子里,可不敢提出来。
“不过所幸那三日仙的药,最后一夜有很好的释放出来,这才没有遭到药物的反噬。现下阿璃姑娘身体受凉,也不算大碍,待微臣开上一纸药方给她调理,再让她好好休息两日,便可痊愈。”
谢缚辞眼睫轻颤,转而握住姜沐璃冰冷的小手,道:“吴毓,按照葛太医的吩咐,尽快将药煎好送来。”
吴毓应下后,指了几名宫女按照葛太医的吩咐去准备煎药,众人便依次退出了里间。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雕花窗缝隙照入寝殿,屋内寂静,阒无人声,平添一种岁月静好。
谢缚辞坐在榻沿,握住姜沐璃的手心,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来回揉捏,直感觉那冰冷的柔软在他温热的掌心有了些许温度,紧蹙的眉目这才有所松缓。
姜沐璃平躺在榻上,小脸煞白,细长的黛眉皱成了一条,分明尚在昏迷,却像还处于痛苦中。
他看了心头不悦,伸手将她皱成疙瘩的眉心抚平,指腹来回触摸那冰冷的肌肤,轻声数落她:“既然难受,又为何不承认。”
“孤还能不给你请太医么?”
姜沐璃嘴唇嗫嚅了半晌,艰难地溢出一个字,谢缚辞细细听清,遂站起身,帮她掖好被角,往外间走去。
吴毓正在吩咐潘胜去收拾一间离延元殿最近的空院子,忽见太子走出来,二人忙行礼。
谢缚辞神色沉沉,目光落在吴毓身上,“去将地龙再点旺一些,再多备几床软被送来。”
吴毓闻言,下意识觉得不对。
太子殿下向来惧热,寝殿的地龙只要有他在,就会尽量烧弱一些,这怎么突然大变了?
“没听清孤说的话吗?”
吴毓回神,忙恭敬回道:“奴婢这就去处理。”
等太子回了里间,吴毓顿松一口气,和潘胜了对视一眼。
二人出了寝殿,吴毓找了几个太监去做太子方才吩咐的事。
待四周没人了,潘胜眼睛一转,笑着问:“干爹,儿子寻思着,那房间是不是不用准备了?”
吴毓“喔”了一声,打趣他:“怎么说?”
潘胜呵呵笑了笑,一双小眼睛乐得眯成了缝,“那还能怎样啊,自然是太子殿下他……”说到这,他眼神暧昧地往里处一挑,意思不言而喻。
吴毓笑容凝滞,顿了片刻,面目冷漠起来,训斥道:“成天就想成为殿下肚子里的蛔虫?干爹平日教你什么?少做那自作聪明的事。”
若里头那人,没有她母亲那层关系在,他兴许也跟潘胜心里想的一样,认为太子是真的上心了。
潘胜并不了解太子的过往,他作为外人,只觉得殿下对阿璃不一般。
可吴毓再了解不过,即使殿下动了心思,可殿下显然尚未察觉,就算哪日发现了,恐怕很快会被他扼杀在摇篮里,是绝无可能给苏嫣的女儿机会。
潘胜圆脸困惑不解,还欲追问,便被吴毓一把推开,“去去去,房间快去准备,选间最好最舒适,也离延元殿最近的。”
潘胜耳边一直回荡着干爹说的话,和方才他那番态度。
他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干爹平日里教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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