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在车里给太子上药,你知道侍卫私下说你什么吗?他们都说你有意勾缠太子,明着上药,私下指不定做什么,他们都将你当做是那种以色侍人,妖媚惑主的女人了。”
邵景心里疼得厉害。
小璃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最单纯且干净的姑娘,她不该被众人指指点点成那等专供人玩乐的侍妾之流。
姜沐璃无奈叹了口气。
她为何要主动上药,邵景当真不明白吗?
邵景对她的感情,她不是不清楚,就是太清楚了,所以她不可靠他太近,不能给他一丁点希望。
这趟出行,若非太子殿下执意要带她同行,她也遇不上邵景。
姜沐璃几乎是求他的口吻:“景哥哥,求你帮我这一回,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在意。”
她软着嗓音,眸色水光波动,使邵景又想起幼时与她的那些过往。
他一向不喜那些难闻的草药味,可为了接近她,主动拜了大夫为师,只为了能帮她早日治好她弟弟的病。
两年前,他便准备好了所有,想要告诉她,他会为了她抛下母亲为他铺好的路,从此好好照顾他们姐弟二人。
可等来的只有她一句又一句的她不接受。
邵景苦笑,心知自己还是无法忘掉她,柔声道:“也罢,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姜沐璃避开他炙热的目光,莞尔一笑。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
长廊远处响起一道娇蛮跋扈的嗓音,声音随着人影走近。
姜沐璃极快整理帷帽,确定没有露出长相后,才镇定下来。
来人正是杨刺史的嫡幼女,杨薇。
姜沐璃自幼与她不对付,这番更是不能让她看到她的长相,便抬脚想往屋内行去。
“本小姐还没说话,谁准你动了?”杨薇大步走来,裙裾曳地,趾高气昂。
姜沐璃径直往屋内走去,转而关紧房门。
房门外杨薇气得跺脚,伸手指着门口:“你到底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把本小姐放眼里。”
邵景皱着眉,见她还打算闯进去,一把拽住,冷声道:“杨薇,你适可而止,那是刺史大人今日的贵客!”
杨薇仅仅楞了一会儿,气得甩袖背过身,又低低骂了几句这才解气,问:“邵景,你不是去长安城了么?怎么来我家了。”
邵景不耐烦地敷衍几句,便转身离开。
杨薇最不喜有人这样敷衍她,气得她忙追上去找邵景要个说法。
姜沐璃进了房门后,将帷帽脱下,从进杨府起,她这颗悬着的心就没放下过。
不由更怨念谢缚辞。
剿匪便剿匪,为何还要带她一个弱女子来?若是还在东宫,现在她指不定都已经溜走了!
直到夜幕降临,寒月微露时,谢缚辞才回到厢房。
一进屋,他清冷的面色便难看了几分,鼻息轻嗅,在屋里转了一圈,才找到那个令他不适的罪魁祸首。
谢缚辞眉心拧着,落座后,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桌面。
姜沐璃正从里间走出,见太子回来,便福身行礼,又见他冷面不悦的状态,疑惑地问:“殿下是怎么了?”
谢缚辞睨她,指尖指向紫檀桌上的一鼎镂空雕花香炉,冷声吩咐:“灭了或扔了,不要让孤闻到一丁点这个熏香味。”
“……是。”
姜沐璃将桌上的熏香灭掉,开了窗,等室内的熏香味通出去后,她悄悄掀起眼睫打量了一眼谢缚辞。
太子殿下很多时候对一些要求极其严厉。
她在东宫时便对他喜洁程度已大受震撼,无论什么东西都不准沾上灰尘,每一身衣袍必定要洗到全新。
来的路上又被他喝茶也要现煮的顶尖茶水的行为堵到无言,现在又因为熏香味不合他的心意,便要掐灭,是一点儿也闻不得不合他心意的气息。
正在姜沐璃思忖之时,又听他淡淡道:“你过来。”
她低着头,慢慢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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