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恳切道:“我认得一位坊间神医,可要我帮忙求药?”
李琰
秦缨下颌微抬, 示意白鸳手中药盒,“治痹症,这宫中御药便是最好的, 不劳崔大人操心了。”
说完这话,秦缨又往宫门处走, 崔慕之跟在她身边,继续道:“据我所知,太后娘娘也有些老毛病, 这御药纵能缓解,却无法根除, 我认识的这位神医出自沁州, 是我祖母薛氏府上几十年的门客, 在沁州颇有名望, 亦擅治疑难杂症,几年前开始,每年秋冬都要入京在我们府上小住一阵子, 你何不试试?”
秦缨摇头,“我父亲的腿疾又不算疑难杂症。”
说至此,秦缨忽然脚步微缓, “你们崔氏既然有如此神医, 为何不给永宁公主好好看看?她才七岁,多年来与药为伴, 也实在辛苦。”
话音落下,却不见崔慕之回应, 她转头看去, 便见崔慕之浓眉拧着,面上犹疑分明, 秦缨一愣,恍然道:“所以,已经为公主看过了?”
崔慕之抿唇道:“公主的病不好治。”
他言辞含糊,像是有何病因不便明说,秦缨本也不想深问,但想到永宁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和望着她时信赖的笑意,到底忍不住道:“公主瞧着并无缺异,唯有不爱说话有些奇怪,还有人说公主神识呆笨,但其实我仔细想来,她自小不出宫门,接触的人和事物都十分有限,这样的小孩子,自然会反应呆滞,她从三岁起,便该培养心智言辞之能,但整日拘着,又能学会多少?”
秦缨叹了口气,“便是再聪明的孩子,整日关着,也会变得呆笨。”
崔慕之听得眉眼微肃,又不住看她侧脸,末了道:“她如今年纪太小,还不够懂事,等她再长成些,或许病也就好了。”
秦缨听得眉尖微蹙,“此话怎讲?”
见她对永宁关切真挚,崔慕之深吸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内情,但这些年,我父亲也在帮着娘娘寻药,我父亲说过一次,说她长大了或许便能好了。”
秦缨大为不解,永宁如今最有可能的便是自闭之症,但此类疾病,也未听闻长大了便会无端好起来,这“懂事”二字,便更为怪异。
秦缨纳闷地看了崔慕之一眼,“这不会就是你们那位神医说的吧?”
崔慕之被她问住,“或许是……”
秦缨见他如此只觉失语,崔慕之也意识到,他似乎还没秦缨一个外人关心永宁,见她加快快步出宫门,崔慕之神色暗了暗,又追了上来,“永宁自两三岁发病,这些年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药是不住在用,但或许太过难治,这才没有好转。”
他默了默,“我会好好问问此事。”
秦缨道:“崔氏自然不会耽误公主的病,也是我多思了。”
说话间出了宫门,崔慕之又道:“你关心永宁我知晓,永宁也知道,我听说了你为她制天灯之事……”
秦缨没多余话可讲,直奔马车,眼看着她利落钻入车厢中,崔慕之又道:“改日我把腿疾的药送去你们府上——”
秦缨掀开车帘,“当真不必了,若真是此药无用,我再向您家的神医求药。”
话音落定,她“唰”地落帘,沈珞马鞭一扬,直回临川侯府去。
崔慕之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走远,一旁崔阳苦涩道:“公子,县主不领情,咱们就算了吧,没得如此叫您憋屈的。”
崔慕之眉眼晦暗道:“为何连永宁都能看出她的好,我从前却未看出呢?”
……
在宫中耽误半日,回侯府时天色已经不早,秦缨一回府,先听闻定北侯府送来了请帖,她吩咐白鸳收起帖子,又带着药盒去见秦璋,待到经室,一边将药膏重新烤热,一边将长祥所言复述一遍。
她又道:“重阳节前一日去药房,还是陛下传令,这与母亲和兄长中毒的时间正好吻合,而母亲最后一次去见陛下,乃是九月初七,才仅仅一日,多寿便到了药房之中,初九那可能有毒的驼峰羹也送到了——”
秦缨面色微凝,“女儿怀疑,是不是母亲最后一次去面见陛下之时,发生了什么事端,这才招来了祸患——”
烤热了药膏,秦缨帮秦璋贴药,秦璋沉声道:“面见陛下能有何祸患?当时那种境况,城内无论贵贱皆是同心抵抗叛军,能有何事,让他对你母亲下死手?”
秦缨也想不明白,继续道:“如今母亲和兄长的死因算是确切,剩下的便是动机,爹爹,我听闻,陛下身边的侍从,在当年全都染病而亡了?”
秦璋坐直了身子,点头,“当时北上,几位主子身边的亲信皆是一同跟着的,后来陛下八月染病之时,身边几人几乎全都着了道,当时陛下身边的大总管是个名叫罗全福的,此人后来也染病而亡了,如今的黄万福,据说是当年死的人多,没几个人敢贴身照顾陛下,黄万福彼时身份低微,但他说自己受过陛下恩德,便冒死前来照看,这才得了陛下器重。”
秦缨蹙眉,“黄万福是何时到陛下身边的?德妃又是何时开始照看的?”
秦璋回忆道:“黄万福……应该是八月底九月初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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