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都吩咐好了——”
随着高声,谢坚一把推开了门——
他倒吸一口凉气,双眸瞪似铜铃,又眼疾手快将门一合。
门扉合紧后,他才彻底反应过来看到了什么,面色一变,他连声告罪:“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小人什么都没看见,天爷哎……”
白鸳守在偏房,听见动静出来,便见谢坚求爷爷告奶奶地作揖,像闯了大祸,她上前道:“怎么了?你惹谢大人不高兴了?”
谢坚一脸哀莫大于心死之状,一时指门内,一时指自己,“他我、我他”半天,却是说不清楚,这时,“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了开。
秦缨站在门口,噙着几分笑,谢星阑站在她身后,面色黑如锅底。
白鸳好奇地看着二人,秦缨径直跨出门槛,“谢大人还有差事要办,爹爹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我们回府吧。”
白鸳应是,与秦缨一同朝院门走,谢星阑相送,谢坚耷眉丧眼地跟在最后。
直等到了马车旁,秦缨才道:“明日我再过来,倘若得了消息,又或是要我再行验尸,便让人来寻我,我倾向他是在城内遇害再被抛尸出去,且近日能掩藏踪迹,必定已经认识了其他人,独身不太可能,可顺着此方向找一找行踪。”
说至此,她又越过谢星阑肩膀看了一眼鼻头通红的告罪之人,叮嘱道:“不准罚谢坚。”
谢星阑抿了抿唇,应好,又上前为她掀起帘络。
待秦缨上马车,车轮走动起来时,谢星阑方才回身,见谢坚一脸陪笑,他大步入衙门,“调集人手,去城南——”
坦诚
回侯府时, 秦璋尚未归来,秦缨想了想,先吩咐沈珞往郡王府走一趟, 好歹令李芳蕤放下心,如此又等了小半个时辰, 待暮色黄昏时,才等到秦璋。
她在府门处候着,秦璋一下马车便迎上去, “爹爹——”
见她要来扶自己,眼底透着小心, 秦璋叹了口气, 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
父女二人一同回到经室, 秦缨又殷勤地为他褪斗篷, 等他落座,秦缨已倒好一杯热茶端了过来,她双手奉上, “爹爹,女儿以茶代酒,给爹爹赔罪。”
见她如此, 秦璋目光更为复杂, 他接过茶盏,令秦缨落座。
秦缨听令, 规规矩矩地坐在榻几一侧。
秦璋看了她两眼,“今日, 我去见你母亲了。”
秦缨乖乖点头, “女儿知道。”
秦璋又道:“当年你母亲弥留之际,抓着爹爹的手, 让爹爹立下毒誓,说以后绝不能委屈你半分,要让你平安喜乐长大——”
秦缨专注地听着,也并无过分探究之意,仿佛秦璋如今说或是不说,她都安然接受,但她越是乖觉,秦璋反越是窝心。
他叹了口气,眸色苍凉起来,“这些年,爹爹的心从未安稳过,但爹爹从前打定主意,要将这些旧事带到棺材里去,这辈子爹爹无用,那便只做一件事,遵守对你母亲的承诺,让你一辈子无忧无虑……”
秦缨听得揪心,也骤然明白为何原文中秦缨早逝后,秦璋能心碎至一夜白发,又没多久便在打击之下重病过世,她欲言又止,“爹爹……”
秦璋苦笑一瞬,“这几日,本想早些去问你母亲的意思,但又想,事到如今,该是爹爹自己想通想透了做决断才行,于是等到今日,爹爹才去见你母亲。”
他深吸口气,面容沉定下来,“你广叔那日也劝爹爹,说你已长大,而这些年爹爹从未甘心过,难道真要等到百年之后,去九泉之下向你母亲赔罪?爹爹一想,愧责难当,倘若真到了那一步,爹爹哪有颜面见你母亲?”
他凄然道:“你广叔说得对,爹爹不甘心,太不甘心,当年事发之后,爹爹已经发现古怪,但苦于寻不到证据,又猜到真相骇人,这才只守着对你母亲的承诺过活,但如今,因为女儿你,或许……或许是能有一线希望的。”
秦缨心跳得快起来,“爹爹愿告诉女儿了?”
秦璋颔首,又道:“但你要答应爹爹,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或许会引来祸端。”
秦缨重重点头:“您放心,女儿万事都会与您商量!”
秦缨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门口,见秦广守在外,方才道:“这一切,都要从你母亲和兄长出现瘟疫之症开始说起——”
他眯起眸子,幽幽回忆道:“当时我们得了处民宅暂居,起初尚好,后来城中生瘟疫,我们府中上下,除必要之事,谁也不出门,但就在九月初一,刺史府潜入刺客的消息传了开,也是因那夜动静实在太大,你母亲当时听闻太后和陛下受了惊吓,还有好些人受了伤,顿时心急如焚,外头乱军正围城,倘若陛下出了事,那岂非军心大乱?”
“当时所有人都盯着皇室住着的刺史府,你母亲等了两日,没等到安然无恙的消息,只担心是陛下受了伤,便顾不得瘟疫,穿戴齐整,做了防范后,谁也没带,独自往刺史府去面圣——”
“她贵为公主,外头的御林军巡卫不敢拦她,便如此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刺史府,她和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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