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宫去。”
……
翌日过节,一大早秦缨随秦璋去祠堂祭祖,祭拜完了祖先与义川公主,又与阖府上下一道喝腊八粥,见今日是个晴天,午时过半,秦缨往戒毒院而去。
临出门时,秦璋正吩咐人给长清侯府送礼。
戒毒院设立六日,如今已如常运转,陆守仁也不再日日守在院中,汪槐年轻,也对此毒颇为有兴致,便主动担起了坐镇之责,因此秦缨到院内时,只看到汪槐在吩咐随从统总染毒者犯瘾次数。
见秦缨来了,他忙上前行礼,又兴致勃勃道:“县主来的正好,在下这几日研读《永泰内经》,果然让在下发现了几处极好的用药之法。”
秦缨眼瞳生亮,“愿闻其详。”
汪槐先请秦缨入厢房,又拿出两张方子给她,“县主请看,这是在下昨夜和陆太医商议过的新方,在陆太医原有补正丸的基础上,我们又加了药材,成了两张新方。”
他站至秦缨身边,道:“您看,我们加了川芍、钩藤、羌活,与延胡索、附子成一方,可补气安神、镇静熄风。第二方中,又加了洋金花、黄蔑、虫草、黄连几味药,可解痉镇痛、利尿排毒,还可补益脾胃。”
他语速变快,精神也振奋非常,“其实最近三日,在下都循着医方,在不断试验这些药,如今院内有十五人,我给五人用了第一方,他们夜里安睡的时间更长,犯瘾时,忍耐的时辰也更久;又给另外五人用了第二方,他们犯瘾时的痛感减轻,本还需要的毒膏用量亦减少了大半,只要继续用药,毒瘾必定得以控制——”
秦缨也听得心潮澎湃,“未想到短短几日,汪太医与陆太医便寻到了真正起效的方子!”
汪槐谦虚道:“在下不敢居功,在下是受医经启发。”
秦缨不由好奇:“这本医经是何人所著?既然如此得用,为何一开始并未想到?”
汪槐纳闷道:“在下刚入太医院,也不知这医经从何而来,但只看纸质,也颇有些年头了,其实太医院内医经杂文不少,同僚们也时常翻看,看来看去,大家的用方大同小异,却难在精准,这本医经是前朝的,颇有年头,被忘记也不足为奇。”
秦缨点头,“幸被汪太医发觉,你看的这些药,本是医治何种病症?”
汪槐道:“疯症,医经上说,这些药材可令病者减除痉挛,调和阴阳,打通心窍,后来我遍翻医经药典,又添了几味药,才成了新方。”
说至此,他专注道:“应还不够尽美,我还会与陆太医再调。”
秦缨欣慰极了,正待夸赞,院外却响起白鸳的说话声——
白鸳道:“世子?您是有公务吗?”
秦缨皱眉,待走到门口,陡然愣住,此时已是夕阳西斜,崔慕之竟来了!
她诧异道:“崔大人怎来了?兵部还管戒毒院的差事?”
崔慕之着便服,走近道:“我并非为了办差。”
顿了顿,他道:“是我母亲令我来接你赴宴。”
秦缨哭笑不得,无奈道:“劳烦你跑这一趟,我今日去不了了,我父亲也身体不适。”
“我父亲已亲自去请侯爷,我来接你。”崔慕之眉眼微深道:“今日只是寻常宴饮,你不必紧张,李云旗兄妹也在。”
屋子里,汪槐和其他差役满是好奇地看着她们。
秦缨见状走出门去,直走到院墙一角才道:“无论谁在,我本就没有打算赴宴,你也看到了,这里十分忙乱,我也还有要事与汪太医商议,你且回府待客去吧,倘若我父亲愿意,他去便好。”
崔慕之扫视了一圈,倒也不觉为难,“也罢,你不愿意,我也不迫你,既如此,那我留在此帮忙。”
秦缨眉头倒竖,“你帮什么忙?”
见她面上尽是推拒,崔慕之眉眼微暗,又恳切道:“我知道你近日心思全在此,既是如此,多一人出力岂不更好?”
秦缨很是坚定,“此处人手足够,何需你出力?你府中尚有宴请,你也不管了?”
崔慕之深深看着她,默然一瞬,索性道:“今日这宴请,本就是为了你和你父亲,你不愿赴宴,那我回不回去也没什么紧要。”
秦缨愕然,“你——”
崔慕之愈发直白,“初四登门未见你,我便知你有心回避,这几日我亦知你忙于此处,便不敢相扰,今夜之宴,是我初四临时让父亲提的,但未想到——”
崔慕之苦笑。“但未想到,你仍然不愿去,没办法,我只好来此。”
前有登门礼谢,后有德妃柔劝,此时又听崔慕之此言,秦缨若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那她便白活了多年。
见他语气似有些受伤,秦缨却只觉啼笑皆非,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定声道,“我实在不知,你好端端的为何说这些,你总不是以为,当日阿月的案子,我是为了救你才——”
秦缨正打算说个明白,可话未完,余光却瞟到院门方向多了个人,她越过崔慕之肩臂定睛一看,当即睁大了眸子。
竟是谢星阑不知何时来了此处!
她站在院角,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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