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办不好禁毒差事的。”
谢星阑想到昨日的意外,沉声道:“他今日告假并未上朝,多半要养些日子,我听闻,他京中并无亲人在身边?”
秦缨道:“不错,但你不必担心,方大人因芳蕤而受伤,芳蕤应会照顾好他。”
谢星阑品了品话意,忽而道:“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何情愫?”
见他问得直白,秦缨吓了一跳,“你听说了什么?”
她如此反应,便算佐证了自己的猜想,谢星阑道:“不曾听说什么,但只看李芳蕤对方君然的眼神,便能看出她格外关切方君然。”
秦缨呆了呆,想替李芳蕤找补,“其实、其实她只是因为——”
谢星阑眼瞳微眯,“我看她并无太多顾忌,难道很怕人知晓?”
秦缨哑然,左右看了看,倾身低低道:“八字还没一撇,你莫要乱猜,免得坏了她名声——”
谢星阑唇角微弯,“也只对你说罢了,方君然虽算得陛下看重,但他出身不高,再往上走很不易,且凭他那性子,日日都在得罪权贵世家,随时都可能被贬官。”
谢星阑此言非虚,因在前世,方君然最高也只走到了大理寺少卿之位,仅在两年之后,他便因为得罪郑氏一脉被贬了官,直至后来京城起夺嫡兵祸,他也未得机会返京,好好的寒门贵子,就那般销声匿迹了。
秦缨只听他满口门第之见,撇嘴道:“但芳蕤喜欢,方大人也并非无能之辈,届时有郡王府在,任是什么权贵世家,如何能轻易打压他?”
谢星阑见她不快,反觉有趣,顿了顿问道:“若你心慕之人出身微寒,你也不会介怀?”
秦缨一怔,但很快,她牵唇道:“那自然,只要那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便可。”
她说完转身入厢房,谢星阑愣了愣,欲言又止地跟了上去。
治毒为如今重中之重,陆守仁还打算试试针灸之术,恰好一人犯了瘾,秦缨便与谢星阑一起看他如何施针,如此忙活半日,直至日头西斜。
眼看着时辰不早,一个翊卫寻了过来,先在谢坚身边耳语两句,谢坚面色一变,又快步至厢房门口,“公子——”
他一唤,谢星阑连忙迈步出门,待谢坚禀告完,谢星阑面色严峻起来,“他竟还与毒膏有关?”
谢坚拧眉道:“按如今的线索,他绝对是推波助澜第一人。”
“什么推波助澜——”
秦缨见势不对跟了出来,待她走近,谢星阑沉声道:“这两日衙门将内奸之事暂且搁置,一直在查毒膏,但未想到,查着查着,竟发觉江原也曾派商队往西南买过毒膏,入京后又将毒膏散给了凌烟湖周围的几家画舫,看起来他只挣了运费,并不显眼。”
谢坚道:“东市的几家老板说,一开始那毒膏还未兴起,也就郑、段几家出现过,可后来湖边那几家画舫有了此物,风声才传开了,那时大家各自有了商路,但起初那几家我们去问时,都说是从一个叫万家帮的商队拿的货。”
说至此,谢坚面色微肃:“就在刚才,我们的人找到商队的老板,查出雇佣他们采买毒膏的,竟是江原,当时江原急着去楚州运玉器,又说既去了楚州,听闻楚州城内有种新鲜玩意儿,便也采买些回来,因此当初这毒膏是与那批玉器一同入京的。”
“再入京时,郑钦已回京,他们收的药草膏不少,也分送给了其他人,江原只派人说是和郑氏、段氏享用的一样的好东西,那些画舫便欣然接手。而雇佣之日,是九月二十二,当时段柘刚南下回京没两日,郑钦都还未回来。”
秦缨惊道:“如此说来,果真是南诏阴谋?”
谢星阑眉眼寒峻道:“江原参与毒膏之祸,必定不是巧合,要么是他知道段柘带了此物回京,由此才借着段氏之名,掀吸食毒膏之风,要么,便是被他人指使,指使他的人,自然是那内奸——”
他语声一定,“未央池的线索太少,江原吐露的也不多,如今正好从段柘回京开始查起,看他是否将百花百草膏透露给了旁人!”
秦缨也想到此处,“短短两日,倘若江原无从得知,那必定是那奸细先知晓,又指使江原去做,江原本就是商户,来往便宜,而这毒膏,虽一开始能蒙骗视听,但只要稍聪明些的,很快便能发现此物有毒,因此那奸细绝不能因此而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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