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笑道:“您放心,自是收不得,是他们府上下人,我们说不收,他们竟将礼放在门口便走了,待会儿便叫人退回去。”
秦缨松了口气,“可不好再与他们多有干系。”
用完早膳,秦缨趁着天气晴好,直奔金吾卫衙门去,两炷香的时辰后,马车停在了衙门之外,秦缨刚跳下马车,遇上冯萧从门内出来。
见她来了,冯萧连忙行礼,“拜见县主,您怎来了?”
秦缨朝他身后看,“谢大人可在?”
“谢大人在宫中未归。”停顿一下,冯萧又低声道:“江原昨夜死了。”
秦缨眉梢一扬,“怎会死了?”
冯萧苦恼道:“对他用了几次迷药,本以为他是意识不清之态,却不想昨夜那迷药效用已不足,他径直咬舌自尽了。”
一股子凉意爬上秦缨背脊,她定了定神问:“那奸细的事,他还未交代?”
冯萧点头,“他一口咬定并无奸细,说对内传递消息,只是把赵永繁诱骗去了揽月楼,他对赵永繁道明身份,又说自己与崔毅交好,无意之间,探得崔氏有人与南诏勾结,就在赏雪宴那天晚上,赵永繁受了骗,这才在那夜去了揽月楼。”
秦缨拧眉,“那吸引竹蜂的香粉从何处来?”
冯萧摇头道:“他并未交代。”
秦缨面容微沉:“他在保护奸细——”
冯萧有些自责,正待接话,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他转过身去,秦缨几人也朝门内看去,下一刻,一个着湖蓝箭袖武袍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
冯萧扬眉,“小段将军?您这是——”
出来的人正是段柘,他呼吸急促,眉头紧拧,一眼看去便是副身体不适之状,得冯萧探问,段柘却一脸不耐,又目光四扫,急切地等着什么。
秦缨见他满头大汗,也问:“段公子这是怎么了?”
段柘对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话间,两个侍从从内快步跟出,其中一人跑进不远处的衙门侧门,很快牵出了两匹马儿,段柘紧盯着他动作,又喝道:“快点!”
不过这片刻功夫,段柘颜面微红,焦躁难安,落在身侧的指节不住地紧握松开、松开再紧握,好似身上有何苦痛难忍。
秦缨盯着段柘,一股诡异之感油然而生。
牵马的侍从走近,段柘大步迎上,他一脚踏上马镫,可上马至一半时,忽然脱力地滚倒下来,幸被两个侍从抱住,才堪堪将他托了上去。
他面上怒意微盛,因秦缨几人看着才不好发作,在马背上坐稳后,双腿一夹马腹,扬鞭重落,疾驰而去。
秦缨秀眉紧皱,冯萧在旁道:“也不知怎么了,小段将军这几日总是怪怪的,体虚不说,性子也急躁了许多……”
秦缨问:“他总是如此?可知是为何?”
冯萧闻言轻咳一声,敛眸道:“有人说他、说他常流连风月之地。”
冯萧之意,乃是段柘纵欲过度,秦缨愣了愣,又惊疑不定地看向段柘离开的方向,冯萧抓了抓脑袋道:“大人不在,等大人回来,小人会告诉大人您来过。”
秦缨点头,“好,你去忙吧,不耽误你。”
冯萧道:“小人要去大理寺一趟,先告辞了。”
待冯萧离开,秦缨仍站在原地,白鸳不明所以,“县主怎么了?咱们可要回府去?”
秦缨回过神来,“冯萧刚说要去大理寺?”
白鸳点头,“不错。”
秦缨心念微动,想起了李芳蕤来,李芳蕤婉拒指婚,却暴露了对方君然有意,已过了数日,她还未得机会与李芳蕤碰面,不妨今日去郡王府探望探望。
她吩咐道:“去找芳蕤——”
归国
到宣平郡王府时, 日头已升至中空,李芳蕤听闻秦缨来访,立刻亲迎了出来, 还未近前便道:“昨夜我听我哥哥夸了你好半晌!你又立功了!”
秦缨失笑,“你都知道了?”
李芳蕤拉着秦缨往自己院中去, 边走边感叹,“哥哥都说了,我真没想到阿月会出事, 且还是自杀,她那样的性子, 竟会舍弃自己性命。”
秦缨也有些唏嘘, 又忽然想起, “那夜你也在?”
李芳蕤点头, “自然呀,我与父亲、母亲入宫赴宴,夜宴之后, 我们便离宫了,后来的事都不知道,还是等到半夜, 才收到消息, 当下吓了一大跳,又听说陛下接了你入宫。”
二人入了院子, 李芳蕤与秦缨去暖阁说话,待落座, 秦缨道:“那天夜宴上, 你距离阿月多远?”
李芳蕤道:“她的坐席靠前,我与她隔了两张桌案。”
她知道秦缨要问什么, 便沉声道:“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她第一眼便觉古怪。”
秦缨凝眸,“怎么个古怪?”
沁霜奉上茶点,李芳蕤一边为她倒茶一边道:“感觉她很不高兴,当时萧湄坐在她身后,我呢,坐在萧湄之后,她来时我们都在,她冷冷地剐了我们一眼,我甚至觉得,她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带着一种对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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