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那是什么?对着冷风挣扎吗?”
谢星阑这时道:“一定还有异常我们并未发觉,如今那诅咒之说被破解,一来,要查清楚当日在邀月楼装神弄鬼的是谁,二来,还是要查清楚赵永繁为何去揽月楼,他回京不过月余,京中故旧也不多,据听闻,他性子虽有些孤僻,但有礼有节,非常规矩,当夜众人踏雪寻梅,按他的秉性,不会无缘无故一个人登楼。”
秦缨忙道:“莫非有人约他去了揽月楼?”
谢星阑听至此,看向贞元帝,“陛下,莫非与军备有关?”
贞元帝面色阴沉,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道:“慕之今夜开始,严防死守未央池,不管是南诏人还是我们自己人,谁也不得随意踏足,尤其赵永繁身死之处,至于这案子——”
他看向谢星阑与秦缨,“前次你们南下办差,办得极好,此番赵永繁之死,还是交给谢卿查办,云阳从旁协助,你聪颖敏锐,若此案破了,舅舅有重赏。”
本朝女子不得为官,秦缨再如何出众,也只有个协助之权,秦缨喉头紧了紧,自是应下,一旁崔慕之欲言又止一瞬,到底未再开口。
贞元帝沉吟片刻,又道:“今日时辰太晚,明日一早,朕会召定北侯入宫,谢卿也同来,赵永繁的事,也是定北侯最清楚。”
谢星阑领命,见贞元帝眉眼间露出几分疲惫,三人一同告退,出了门,谢星阑与秦缨一道出宫,崔慕之却要往未央池去,秦缨离开之前道:“这案子内情尚不清楚,而我们今夜之行,旁人不说,至少南诏人应该知道了,因此还请崔大人盯紧他们。”
崔慕之颔首,“我自有数。”
秦缨点了点跟上谢星阑,二人肩并肩朝外走,崔慕之站在殿门外看着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半晌,才抬步往西北方向疾行而去。
此时已是夜深,寒风迫人,没走两步,谢星阑脚步一顿,换到了秦缨右侧去,这侧乃是上风口,他身形高大,将秦缨挡个严实。
秦缨沉肃的眉眼微松,低声道:“赵永繁到底是何身份?”
“他面上是参军之职,管着北府军兵马粮草,可实际上,却是他研制出了北府军中一名为‘猛火筒’的神兵利器,去岁北府军的胜仗,全靠此神兵。”
谢星阑沉声说完,秦缨心底“咯噔”一下,“猛火筒?”
谢星阑点头,待解释完猛火筒威力,便见秦缨小脸皱做一团,瞳底亦是一片波光明灭,他轻声道:“想到了什么?”
秦缨心跳的飞快,她没想到大周已有了火器,此物威力甚大,有此神兵,大周绝无可能落败,秦缨立刻道:“这是北府军神兵,赵永繁一死,可还有其他人会造此物?还有,此事在我朝乃是绝密,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神兵制造之法,早就被窃取了?”
震惊在谢星阑心底一闪而过,他定声道:“此物是赵永繁主导研制,如今除了他,还有两人也知晓制造之法,但没了他,那两人只是勉励支撑,至于是否被窃取,尚无证据证明——”
秦缨语速更快道:“不知陛下有无此怀疑?若此神兵落于他人之手,只怕大周没多少安定日子了。”
谢星阑继续道:“陛下有担心,但因无证据,他忌惮不多。”
秦缨气息一沉,“待查清赵永繁之死的真相,陛下便该心中有数了,若真的与南诏人有关,那事情便比死一个参军严重百倍——”
见她如此沉重,谢星阑也肃容道:“明日一早我先入宫,面圣之后去侯府接你,先去看看赵永繁的尸首,再回未央池仔细搜查,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查清楚他为何去揽月楼,以及如何坠楼,陛下行事谨慎,届时,他自会明白利害关系。”
谢星阑所言令秦缨心安两分,这时又听谢星阑道:“这两日,我已派人去查了你母亲的旧事,暂只查到当年为你母亲看病的是一个名叫苏应勤的太医,丰州之乱时,他已年过百半,也是那场时疫令他也落了病根,肃清叛军之后,他跟着陛下回京,仅一年之后便告老还乡了,没两年便在老家病逝,他老家在密州,我已派人去密州走访。”
秦缨不由去看谢星阑,“那位太医过世我是知道的,陆太医提过,密州……密州距离京城有半月脚程,这样大冬天的,会否太劳师动众了?”
谢星阑弯唇,“将军府养着不少武卫,闲着也是闲着。”
秦缨瞳底生出几分笑意,又问道:“我只是追思母亲,倒是你父亲母亲之事要紧,这几日可有消息了?”
谢星阑笑意淡下来,“可用的消息不多。”
秦缨诚恳道,“时隔多年,自是要徐徐图之,你也不必心急。”
出了宫门,秦缨上马车,谢星阑御马随行,待将她送到临川侯府方才折回,秦缨回府给秦璋请安,又将今夜所生之事禀明,秦璋听得一愕,“是以赵参军之死真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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